但就她观察的结果来讲,这样是最好的选择。
“姐……”
鱼怀衣声音轻的不像话,何西宁差点没听到。
想来在下面是在强颜欢笑了……
“我在听。”
“我妈妈死的那天,我还在等她回家过生日……”
何西宁手上动作一顿。
她不知道。
“我没给任何人说过。”
只有她知道。
别人都以为是意外车祸,只有她知道,那天他们是赶着来给她过生日的……
因为任性,因为娇纵……
她时常在想,如果不打那通电话就好了,如果她不吵着闹着非要见她就好了……
没有如果。
她没跟别人说过,认识她的只当她心里因为舅舅一家的事才难过,事情太久远了,久远到若不是她逼着自己记下,都快要忘了……
可那些事情是不能忘的……
她一遍一遍回忆,自虐般。
理智告诉她忘掉就好了,忘掉就不会那么难过了……
“可是,可是我……”
做不到。
何西宁停在半空的手,犹犹豫豫落在鱼怀衣背上,她学着小时候妈妈哄她那样轻轻拍着,虽然动作很僵硬,这是她能想到此时唯一能做的事情了……
鱼怀衣跟她说了很多,细细碎碎的,有些话甚至连不成句,她默默听着,直到鱼怀衣吸着气停下。
放在手边的卫生纸没了大半,沾满泪水的纸团扔在一旁。
“姐姐,我好了……”
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,说出来便好了很多,不用自己一个人孤零零消化,鱼怀衣忽觉心中一口郁气消散。
如果鱼怀衣跟她没什么关系,何西宁会说上一句“斯人已逝,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”,可感觉着身旁人溢出来巨大的悲伤,话在嘴边绕了几圈,却说不出口。
“早点睡吧,明天还要上课……”何西宁话音未落便有些后悔,总觉得这话不合时宜,她连忙找补,“或者明天请个假……”
鱼怀衣轻轻摇头,意识到黑暗中何西宁看不见她的动作,又开口:“不用。”
她还好,只是她今晚事情一连串,便有些没控制住……
见她情绪稳定下来,何西宁心想自己应该不用再待下去了,剩下的时间,交给鱼怀衣静静也好。
这样想着,她便起了身,要走出去。
这时,鱼怀衣拉着她的睡裤一角,说:
“姐姐,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