猫池阳葵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，银光在指尖流转，将杯中的红茶变成了热可可。她盯着杯中升腾的热气，沉默了很久。
"森先生，"她终于开口，声音很轻，"我理解您的想法。但您真的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吗？"
森鸥外微微挑眉："阳葵酱为什么这么问？"
"因为。。。"猫池阳葵抬起头，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，"我总觉得，让人反复经历死亡，是件很残忍的事。"
森鸥外轻轻放下茶杯："但阳葵酱今天不是也复活了三枝君吗？"
"那不一样。"猫池阳葵摇头，"三枝君是意外死亡，他还有家人在等着他，我只是。。。给了他一个机会。"
她的手指收紧，"这和您计划的有计划地送人去死完全不同，这种事情。。。"
森鸥外叹了口气，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："阳葵酱，在这之前，请你先看看这个。"
猫池阳葵接过文件，翻开第一页。
密密麻麻的名字映入眼帘，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简短的介绍。
她看到了三枝昭吉的那一页，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那些文字。
"这是。。。"她有些迟疑地问。
"自这场战争开始以来，我们失去的每一位成员。"森鸥外的声音很平静，"虽然有了阳葵酱的能力，但之前的这些死亡。。。依旧是无法挽回的。"
猫池阳葵一页页翻着，每个名字都像一把小刀扎在心上。
"三枝君很幸运。"森鸥外轻声说，"如果不是你，他的名字最后也会在这里终结。”
他指着其中一页，"比如这位藤田修，32岁，负责码头货物清点。家里有个患病的妹妹需要照顾。"
猫池阳葵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
"还有这位山田真，情报组的新人。"森鸥外继续道，"她被高濑会抓走后，她一个人反杀了对方，最后点燃了炸药与其同归于尽…"
银光在猫池阳葵指尖剧烈闪烁，茶杯突然变成了一朵银色的玫瑰。她猛地抬头："森先生到底想说什么？"
"阳葵酱，"森鸥外依旧平静，语调之冷静让猫池阳葵想起钟表里的齿轮，精密转动着与人间悲喜无关的轨迹，"你觉得这些人的牺牲值得吗？"
猫池阳葵的手微微发抖："我。。。不知道。"
"我认为不值得。"森鸥外直视着她的眼睛，"毕竟这些人。。。本来可以活下来的。如果有更精锐的部队在前线，如果有更完善的战术部署。。。这种无意义的死亡就可以被制止。而你的能力，可以让我们做到这一点。"
他指向文件最后的统计数字，"所以，如果可以建立这样一支精锐小队，让他们去承担最危险的任务，减少普通成员的伤亡。即使牺牲，也能在你的能力下复活。这样少量的、可控的牺牲，比起现在这样大范围的伤亡。。。"
"但这不等于在利用他们吗？"猫池阳葵猛地抬头，"复活，然后让他们一次次去送死。。。"
"不，这是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。"森鸥外纠正道，"我们会挑选那些有强烈生存意志的人——他们或许有必须守护的家人，或许有未完成的梦想。。。"
他直视着猫池阳葵的黑色眼眸，"每个人都会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，而且这些人会有着无法被斩断的羁绊，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目标拼尽全力活下去。"
猫池阳葵咬着下唇："可是。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