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懒洋洋地直起身，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，像一片不祥的阴影，"不过，中也那家伙虽然脑子不太好使，直觉倒是准得吓人，万一被他察觉……"
"那就不要让他察觉。"对方温和地打断他，"毕竟中也君最近可是很忙呢。"
森鸥外轻轻叹了口气，语气里带着几分虚假的遗憾，"欧洲的走私线、地下拍卖会的安保、还有那些总是不知死活的小组织…"
他抬眸看向太宰治，笑意加深，"太宰君作为搭档，应该很清楚中也君的工作量吧？"
太宰治耸耸肩，像是觉得无趣："是啊是啊，小矮子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，哪还有空盯着阳葵酱在做什么？"
他转过身，双手插在口袋里，懒洋洋地靠在窗边，"不过…森先生打算怎么说服小阳葵呢？那孩子虽然看起来软乎乎的，但固执起来是我也会觉得棘手的程度呢。"
"说服？"森鸥外微微偏头，仿佛听到了一个有趣的词，"为什么要说服呢？"
他轻轻抚摸着爱丽丝的发顶，金发幼女现在正趴在一旁的地板上，专心致志地画着一幅色彩斑斓的涂鸦，"阳葵酱是个聪明的孩子，只要给她足够的理由，她会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。"
"比如？"太宰治挑眉。
"比如……"森鸥外微微一笑，"告诉她，中也君的晋升需要更多的贡献，而她的能力恰好可以帮上忙。"
太宰治吹了个口哨："真是完美的借口，既利用了中也的软肋，又让阳葵酱心甘情愿地配合。"他故作夸张地鼓掌，"不愧是森先生，连剥削都能包装成互相成全。"
森鸥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："家人之间互相帮助，不是很正常吗？"
太宰治眯起眼睛，目光落在爱丽丝的画上——画中的猫池阳葵站在一堆闪闪发光的金币中间，手里捧着一颗巨大的宝石，而周围的黑影们正朝她伸出手，像是在索取什么。
"啊啦，爱丽丝酱的画技进步了呢，"太宰治笑眯眯地说，"不过森先生，如果阳葵酱真的开始转化贵金属，中也迟早会发现的。到时候…"他故意顿了顿，"——您打算怎么安抚那条暴怒的小蛞蝓呢？"
森鸥外看着爱丽丝的新画作，紫红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光芒："中也君也是个讲道理的好孩子。"
他微笑着说道，"只要让他明白，这一切都是为了阳葵酱和组织的未来…他一定会理解的。"
太宰治忍不住笑出了声："讲道理？森先生，您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？"
他夸张地比划了一下，"那个会因为部下被欺负就炸掉对方整个据点的帽子架？那个看差点把我从大楼扔下去的小矮子？"
森鸥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："正因如此，才更需要…谨慎行事。"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，与太宰治并肩而立，俯瞰着横滨的夜色，"太宰君，你觉得…如果中也君发现阳葵酱在为我们创造无限的财富，他会怎么做？"
太宰治歪着头，假装思考了一会儿："嗯…大概会立刻带她远走高飞，找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藏起来？"他摊手，"毕竟那条蛞蝓虽然笨，但保护欲可是强得离谱呢。"
"所以…"森鸥外轻声说道，"这件事，最好永远不要让他知道。"
太宰治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："森先生，您这是在暗示我…要帮忙瞒着中也？"
"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"森鸥外温和地纠正，"毕竟，太宰君也不想看到港口黑手党失去一位如此珍贵的…‘同伴’吧？"
太宰治轻轻哼了一声，目光投向远处医疗部的那扇亮着柔光的窗户："谁知道呢？"他懒洋洋地说，"说不定…我反而更想看看，当小矮子发现真相时，会闹出多大的动静呢？"
森鸥外笑而不语，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金币，金属的冷光在他的指缝间流转，像是某种无声的契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