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！”他嘶吼，“那女人不过是个叛徒！她助妖族藏匿源核碎片，罪该万死！”
“可她救了一个无辜的孩子。”苏璃站起身，目光如炬，“如果这就是‘罪’，那我甘愿背负。”
源核缓缓降落，化作一枚晶莹剔透的种子，落入苏璃掌心。
“我将自我封印，进入下一个轮回。”它说，“但这次，不再由强者决定何时开启。钥匙，交给你。”
“我？”苏璃怔住。
“因为你既不属于正道，也不属于妖族。你是桥梁，是新的可能。”源核渐渐消散，“记住，真正的修仙，不是征服天地，而是学会倾听万物之声。”
光芒散尽，天地恢复宁静。
陆怀瑾的元神缓缓退去，未再多言一句。三千铁甲悄然撤离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山神庙内，金角瘫坐在地，脸色惨白如纸。银角强撑着为他喂下一枚回元丹，自己却也在颤抖。
“我们……真的赢了吗？”金角苦笑。
“不知道。”银角望着十七面镜子逐一黯淡，“但至少，我们没再当帮凶。”
数日后，黑水渊改名为“归墟潭”，立碑记事，铭刻过往真相。百姓自发修建祠堂，供奉相繇与那位无名女子的牌位。每年春分，孩童们会唱起一首新谣：
>“青鸾飞，玄冥眠，
>一炬火光照九泉。
>不问英雄问苍天，
>谁把黑白写成篇？”
苏璃没有留在云梦泽。
她在封印完成后的第七天清晨离开，背着一把旧木剑，踏上了通往群山之外的小路。临行前，她来到山神庙，轻轻抚摸寅月的镜面。
“谢谢你们。”她微笑，“下次见面，我会带回更多答案。”
寅镜微光一闪，映出她离去的背影，以及远方天际初升的朝阳。
而在极北苦寒之地，一座冰窟深处，一名白衣女子正缓缓睁眼。她手中握着一面破碎的铜镜，镜中隐约可见苏璃的身影。
“姐姐……”她轻声呢喃，“我感应到了你的气息。”
她站起身，披风猎猎，额间一朵冰莲印记熠熠生辉。
“等我。”
与此同时，?池深处最后一面未曾启用的古镜??【亥镜】，突然自行转动，镜背铭文浮现一行无人识得的文字：
**“双月并现，命轮重启。”**
风穿过庭院，吹动檐角铜铃。
叮咚，叮咚。
像是一场漫长的问答，刚刚迎来第一个回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