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达嘉峪关后稍微安心。
望着漫天黄沙，燕王心中充满悲愤与不甘，最终转化为无尽的仇恨。
他发誓：“贾玷，我一定要你碎尸万段！”
万顺扶着他，默默无言。
燕王这一路上多次如此诅咒，起初万顺还试图以情感人，以理劝人。
但燕王不听劝，反而误会他得了贾玷的好处。
欧阳荀则喜欢火上浇油，从中挑拨，万顺只能沉默。
撤离时，万顺目睹百姓依然选择那条老路，燕王己变得面目全非。
看到眼里闪着凶光的燕王，万顺感到十分陌生。
几天前，燕王提到给百姓灌药时还面露不忍。
但现在看来，那只是因为他还有退路。
当时燕王差点采纳欧阳荀的毒计，是万顺打断了他才露出不忍。
万顺对此感到迷茫，这真的是他小时候那位教导他“天行健，君子以自强不息”
的燕王吗？
欧阳荀眼光毒辣，擅长洞察人心。
他给燕王献毒计是因为看透了他的虚伪和自私。
现在他也一眼就看穿了万顺的迷茫。
在假装踉跄时，趁机将纸条塞给万顺。
燕王靠近时，欧阳荀急忙伸手搀扶。
燕王关切地问：“欧阳先生，你还好吗？”
欧阳荀摆手表示无事，并说：“吾王不必担忧。”
万顺观察到这一幕，心中暗想欧阳荀果然深谙人心。
当前局势下，他们败走西北，地位己非昔日可比，但燕王仍怀有雄心壮志。
近日来，身边的人在称呼上都小心翼翼，因任何称呼都可能引发不满。
然而，欧阳荀一句“吾王”
，却使燕王心情大好，开怀大笑。
众人跋涉至黄昏时分，来到一座荒凉的小镇。
这里空无一人，房屋破旧不堪，许多连屋顶都没有。
但这是他们当晚唯一的营地选择。
燕王下令在此扎营。
万顺安顿好燕王后，走到一处偏僻角落，取出白天欧阳荀交给他的纸条。
纸条泛黄，似乎是从一本旧书中撕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