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发现,自己无法抹去这张画。
也无法让风吹走这封信。
更可怕的是,随着小女孩的举动,越来越多的人重新走了回来。
那个说“不想惹麻烦”的妇人,把孩子交给邻居,折返而回。
那个说“轮不到我们管”的老人,颤抖着手,从怀里掏出一封信。
就连最初逃离的青年,也在村口停步良久,最终咬牙转身,大步归来。
他们一个个上前,或贴信,或放花,或只是默默跪下磕头。
没有豪言壮语,没有悲壮宣言。
他们只是选择??**留下来**。
黑影咆哮起来,周身黑雾剧烈翻腾,试图吞噬一切。然而,当他伸手抓向小女孩时,她的铜钱忽然发光,背面“走”字浮现,正面却显出一个新字:**信**。
“你不认识我,”小女孩盯着他,眼神清澈如泉,“但我知道你。你总是在夜里出现,让人怀疑朋友、背叛亲人、放弃希望。可今天,我不怕你了。因为我妈说了,只要还有人肯听我说话,你就赢不了。”
那一刻,整片大地响起铃声。
不是来自某一处,而是千万户人家同时摇铃。
不是为了驱邪,而是为了宣告:**我们仍在对话,我们仍未断联**。
黑影惨叫,身形开始崩解。
他不甘心地嘶吼:“我会回来!只要有恐惧,有贪婪,有遗忘??我就一定会回来!”
“你会回来。”屋内笔锋一转,写下最后一行:
**“但我们也会一直在这里等你。”**
**“每一次你出现,我们就多点亮一盏灯。”**
**“直到你再也分不清,哪里是黑暗,哪里是光明。”**
棺椁轰然倒塌,化为灰烬。
玉符彻底碎裂,随风飘散,落入泥土,被春草覆盖。
雨渐渐小了。
天边透出一线微光,像是撕开了厚重云层的一角。
屋内,那支笔终于停下。
它缓缓坠落,插入砚台之中,如同战士归鞘。
而墙上“走即为路”四字,悄然变回原样:**路在人走**。
清晨,第一缕阳光照进小屋。
老妇昨日留下的陶瓮中,清水映着朝霞,波光粼粼。一只蚂蚁爬上瓮沿,低头饮水,又匆匆离去。
门外,孩童们提着灯笼走过,一边走一边唱:
“井里的风会说话,
灶台的烟会记事,
谁要是哭了没人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