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飞燕话音刚落，香草就发出一声嗤笑，在安静的小厅里分外响亮。
初韵微微扭头，香草立马闭上嘴。
但她不说话戚飞燕也知道她想说什么——整个戚府，只要你不欺负小夫人，我们就烧高香了。
“我是真心实意的。”戚飞燕喉咙都有些哑，是急的，也是窘迫的。
她看着初韵，近乎祈求，“您就应了我吧。”
初韵再次抬头看着她，目光总算不是那么冷淡，但盛满不解。
还是那句问，“为何？”
戚飞燕对上她的眸子，明明初韵没有发火，甚至连怨怪都没有，却让她的一颗心针扎似的疼。
再也站不住，戚飞燕跪了下去。
“姨娘，我想给您赔个不是。”
话音刚落，院子里就响起几声不合时宜的惊呼。
戚飞燕猛地转头，目光像两把匕首直射出去，落在戚老夫人和戚嫣然等人的身上。
戚嫣然惊讶地撑起一双杏眸。
她们听说戚飞燕来了秋园，本是来瞧热闹的，谁曾想一进来就见戚飞燕跪在这。
戚飞燕竟然会给小夫人初氏下跪？！
面对这一双双看热闹的眼睛，戚飞燕目光说不出的清冷，连理都不想理，直接上前把房门给关上，又跪回到初韵面前。
“……”初韵刚要起身迎客，被戚飞燕这扭头一跪，只得又坐了回去。
她看着她，还是那句轻飘飘的，“为何？”
似乎戚飞燕今日的所作所为都很反常，让人摸不清头脑。
戚飞燕跪直身子，对上初韵的眼睛，“姨娘，我并非敢做不敢当之人，小时候打伤您那一鞭实属不该，我向您磕头赔罪。”
语毕，她“砰砰砰”三个响头磕在地上，掷地有声。
外头戚嫣然和戚老夫人等人隔着一扇门听到磕头声，都惊成了呆头鹅。
磕完头，戚飞燕心底有口气舒了出来，总算是能够挺胸抬头了，她看着初韵，“但蛇真不是我放的，没做的事我没办法承认。”
戚嫣然站在门外听了这话，眸光微微闪了下。
里头，初韵淡淡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你知道？
戚飞燕惊讶抬眸，初韵秀美的脸上神色淡淡，“我没怎么放在心上，难为你记挂这么多年。”
“你起来吧。”
初韵对香草道：“开门迎客，别失了礼数。”
香草上前将房门打开。
戚飞燕目光低垂，她知道道歉是她的事，但肯不肯原谅她是小夫人的事。
不是所有做错事的人都能够求得原谅的。
就好比，如果戚家的人跪在她面前，要她原谅他们对她的所作所为，戚飞燕只会嗤之以鼻，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。
“还不起来？”
初韵声线里添了一丝凉意，“你是想让我陪你一起跪？”
这话明明没有半分怒意，却让戚飞燕跪不住，摇摇头立马站了起来。
起身的时候心脏都有些发颤。
她想起前世在冷宫里，初韵黑沉的目光看着她，说的那句：
——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救你出去，但你如果想要萧琅和戚嫣然死，我帮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