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顾随州因着他的脸脸色骤然的难堪起来，他用力的去拉司年，想把他掼到墙上，但司年攥住了他手腕，跟他轻声说：“羞恼成怒也应该看看场合，我想你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跟我有关的视频吧？”
顾随州挣出手来，脸色难看，他忘了司年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被他戳破心思、脸色煞白的时候了。他早已经练就了一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，不，他现在压根就没有脸皮了，他都找金主了还有什么脸皮呢？
顾随州看着这张看不出任何喜怒，有的只是让他愤怒的虚伪的笑，他深深的吸气，他不能再在这样的司年面前愤怒如小丑了。
他也是第一次明白司年不在意他了，只有不在意了才会这么无动于衷。
所以他又怎么能让他看笑话呢？
顾随州靠近他，也换了一张笑脸，靠近他，笑着说：“怎么可能不愿意呢？我都来跟你录制节目了，当然想跟你重新炒作CP，想让所有人知道，你对我才是真的，你说粉丝要是知道你喜欢我，一定很轰动吧？毕竟你喜欢了我那么多年。”
司年跟他说：“那都是过去了。”
顾随州心里阴沉，面色笑容就冷的要命，一字一句的说：“过去？呵呵，怎么会过去了呢，这不是重新开始吗？”
看司年不为所动，顾随州往前欺了下，薄唇轻启：“你不是跟我说这辈子都不再弹琴吗？不是说把我教给你的都斩断吗？怎么现在又开始了呢？”
重新开始弹琴，是不是想要跟他重新开始？就算不能重新开始了，他心里是不是想念自己？
顾随州眼眶发红。
司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轻轻的嗯了声：“因为昨日已死。”
顾随州脸色骤然的变了。
《了凡四训·立命之学》中说：从前种种，譬如昨日死；从后种种，譬如今日生。
司年是在跟他说他跟自己的一切过去都死了。
顾随州连着冷笑了好几声，都没有止住他内心的痛苦，几乎是颤抖的道：“‘生死相随，一生顾念’还记得你写在歌词里的话吗？”
顾随州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能这么疼，那是一种后悔到极致的痛苦，如果他没有跟司年说那么狠的话，司年是不是就是他的？当年那个冷淡的人能写出这样一句话，他是把他的心掏给自己了。
顾随州摁在他身后墙上的手微微颤抖，他不得不用了力气，这个样子像是要把司年圈进他怀里。
司年看着他把手臂撑在他身侧没有动，顾随州心里有片刻的希冀，就抬眼看向他，可他发现司年看的人不是他，他的视线是穿过自己看向后面，他后面……传来了脚步声。
顾随州身体僵了下，缓缓回头看。
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朝他们走过来。
司年不知道外面车中也有贺长治，如果知道他在，他就让车不用等他了。
顾随州看看来人，再看看司年，从司年表情里他本能的觉到了不舒服，司年跟这个人的关系并不普通。
顾随州僵硬的问：“他是谁？！”
贺长治已经走过来了，看了司年一眼，看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，沉声跟顾随州道：“我就是你说的司年的糟老头子。”
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形容过呢。
贺长治看了顾随州一眼后，看向了司年，他以为司年网上那些CP都是炒作，原来还有一个是真的。
司年也跟贺长治对视了一眼，贺长治脸色冷肃，他是喜行不言语色的人，所以司年一时间也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