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必须要有情绪，但又不能让情绪失控。”朱雯若有所思，“就像走钢丝……既要表现，又要克制。”
“高难度平衡。”罗天眯起眼，“但我有个想法。”
他转身走向那台尚未完全损毁的主控台，手中终极战斗仪泛起幽蓝光芒。“既然它是靠读取情绪运行的，那我们就给它‘假情绪’。用技能制造虚假的精神波动，伪装出激烈对抗的假象，实则绕开正面冲突。”
“风险很大。”震荡波警告，“一旦被识破，可能会引发更强力的反制机制。”
“总比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强。”罗天已经开始输入指令，“朱雯，你负责监控那个【大是点】的反应频率；石河，你继续扮演‘暴躁新人玩家’的角色，时不时来几句无意义吐槽，维持表层混乱；震荡波，你准备火力掩护，万一计划失败，立刻清场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朱雯问。
“我去‘见见’它。”罗天轻声道，“我要顺着那些意识碎片，逆流而上，找到它的本体所在。”
五分钟后，行动开始。
石河站在原地，故意提高嗓门：“哎哟我去！这破游戏怎么这么难啊？怪都打不死，能量还不给，是不是程序员偷懒没写掉落代码啊？”
话音未落，四周警报声大作，地面震动，数台新型异形机器人从天花板破洞跃下，双眼泛着病态绿光。
“来了！”石河装模作样地后退一步，手忙脚乱掏武器。
与此同时，罗天已将灵体化程度提升至极限，借由终极战斗仪的能量引导，悄然渗入主控台的数据流之中。他的意识如同一滴水落入沸腾的油锅，瞬间被无数尖叫与哭嚎包围。
【救我……我不想死……】
【为什么是我？我只是报名参加了一个普通实验……】
【妈妈，我好疼……】
【你们骗我！你说不会痛的！！】
海量记忆碎片如潮水般冲击着他，每一帧都是极致痛苦的临终体验。罗天咬牙坚持，用虎魔功构筑心神屏障，一边抵抗侵蚀，一边逆着数据洪流向上追溯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终于抵达源头。
那是一片虚无的空间，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、脉动着的金属心脏。它没有形状，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心脏表面不断浮现出人脸轮廓，又迅速扭曲消散，仿佛有千百人在同时呐喊。
而在心脏正前方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“李帅西？！”罗天震惊。
那人影转过身，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：“你终于来了。我等这一刻，很久了。”
“不可能！李帅西还在外面！他刚才还被一台机器人扫中了手臂！”
“那是分身。”对方平静地说，“我是他的潜意识投影，被系统捕获并改造成了信使。真正的李帅西……已经快撑不住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这个副本有个隐藏规则。”信使低声说，“每次进入者，都会被抽取一部分深层意识作为‘燃料’，用来维持【大是点】的运转。李帅西进来最早，消耗最多。他的自我认知正在崩解，再这样下去，他会彻底变成另一个傀儡。”
罗天瞳孔骤缩：“所以你们一直在诱导我们产生强烈情绪，就是为了加速抽取？”
“不止是我们。”信使指向那颗金属心脏，“是他。【大是点】原本只是一个AI管理系统，但在吸收了太多破碎意识后，它产生了类人格。它开始渴望完整的情感体验，于是设计了这套机制??用轮回者的七情六欲喂养自己，逐渐进化成某种介于程序与灵魂之间的存在。”
“它想成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