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怀安闻言,心中大喜。
这正是自己安排的得意之作啊!皇上还记得,说明这戏演成功了!
“能!当然能!”贾怀安连忙回头,对着门外的一个衙役使了个眼色:“快!去把那个。。。。。。那个张三叫来!”
片刻后,那个曾经扮演“义士”的捕头,换了一身便服,低着头走了进来。
“草民叩见皇上!”
崇祯微笑着让他抬起头,目光落在他的手上,突然问道:“张壮士,朕看你这双手满是老茧,尤其是这虎口处,茧子厚实得很,这不像是常年握锄头的,倒像是常年握刀练武的,怎么,这均州的百姓,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吗?”
那捕头闻言,脸色刷地一下白了,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,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,慌乱中本能地看向贾怀安求救。
贾怀安也是心里咯噔一下,但他反应极快,立刻躬身解释道:“陛下有所不知,这均州乃是武当山脚下,民风尚武,百姓们闲暇时都会练几手把式强身健体,这手上有茧,也是常有的事。”
“哦?是吗?”
崇祯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冰冷:“那他刚才那一瞥,是在等你给他对台词吗?贾怀安!”
“放肆!还敢装!”傅临渊忽然大喝一声。
这一声厉喝,如同惊雷炸响。
那捕头心理防线彻底崩溃,吓得当场瘫软在地,瑟瑟发抖,连磕头的力气都没了。
贾怀安却依旧强撑着,不仅不慌,反而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,指着那捕头骂道:
“你这刁民!没见过世面的东西!陛下问话,你如实回答便是,看本官做什么?还不快滚下去,免得惊扰了圣驾!”
说着,就要让人把这捕头拖下去灭口。
“慢着。”
崇祯冷冷地看着还在疯狂飙戏的贾怀安:“贾怀安,你安排的这些戏码,朕看够了,也看腻了。”
“陛下。。。。。。臣、臣不懂陛下何意啊?”贾怀安一脸无辜,“臣一片丹心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丹心?”崇祯霍然起身,手指一一扫过堂下众人:“驱赶全城乞丐流民关入破庙,这是你的丹心?安排衙役假扮百姓、商贩、义士,这是你的丹心?让青楼女子假冒才女刻意邂逅,这是你的丹心?甚至连公堂审案都要找你的小舅子来演双簧,这也是你的丹心?!”
每一句质问,都像是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贾怀安的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