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她不再是那个攥着糖果不肯吃的六岁女孩。
她是母亲，是战士，是无数失踪孩子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第二天清晨，她召集齐杰、刀队长及特别行动组骨干，在保密会议室下达命令：“准备突袭南伞遗址，代号‘破晓黎明’。我要亲自进去，把那些孩子带出来。”
“太危险！”齐杰反对，“这明显是陷阱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平静地说，“可正因为是陷阱，才说明他怕了。一个疯子不会设局诱捕猎物，除非他已经失去了掌控。”
她站起身，环视众人：“我不需要你们理解，只需要你们配合。空中支援、电子压制、医疗待命，全部就位。另外，联系国际刑警，发布对李志远的红色通缉令，罪名：反人类罪、非法人体实验、跨国人口贩卖。”
行动定于第三日凌晨三点启动。
出发前夜，她最后一次探望念初。女儿睡得很浅，额头上还贴着降温贴。林舒轻轻抚摸她的头发，低声说：“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办一件事，很快回来。你要记得，无论发生什么，都要相信光的存在。”
念初迷迷糊糊睁眼，抓住她的手指：“那你答应我……别变成坏人打败的样子。”
林舒怔住。
片刻后，她微笑：“妈妈答应你。就算被打倒，也要趴着往前爬，直到点亮最后一盏灯。”
凌晨两点五十分，突击车队悄然驶出基地。雨又下了起来，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，如同当年勐波罗河畔的夜。
林舒坐在装甲车后排，手中紧握着那枚萤火虫胸针。它依旧温热，仿佛仍在跳动。
她闭上眼，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孩子的脸??小梅、阿香、念初，还有六岁的自己。
她们都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，眼中闪烁着微弱却执拗的光。
就像萤火虫。
哪怕只能照亮一寸土地，也不愿随黑暗沉沦。
车队驶入山区，无线电静默。距离目标还有两公里时，无人机传回热成像图像：建筑内部有至少三十个生命体征，集中在地下三层。
“确认是孩子。”齐杰低声道，“但周围布设有电磁干扰装置，我们无法远程切断电源。”
“那就硬闯。”林舒解开安全带，“记住，优先保护儿童，其次抓捕嫌疑人。如果见到李志远……活捉。”
枪声在凌晨三点零七分响起。
爆炸撕裂了山体伪装门，烟雾弹精准落入庭院。特警队迅速突入，逐层清剿。然而，当他们打开地下第三层的大门时，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房间里没有孩子。
只有一面巨大的屏幕，正在循环播放一段录像：一群穿着校服的孩子整齐列队，每人手中拿着一块红色糖果，齐声念诵：“感谢国家，感谢组织，我们愿意服从，我们热爱光明。”
而在镜头尽头，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，缓缓转身，露出半张苍老却熟悉的面孔。
“欢迎回家，A-1。”李志远微笑，“你终于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