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。”李先摇头，“那是小道。这种才是真正的‘魔化改造’，目的就是为了适应极端环境??比如，深入海底万丈的幽冥海眼。”
空气一时凝滞。
良久，萧百川才道：“所以，幽海四魔只是棋子？幕后之人真正想要的，是开启海眼，释放其中封印的古老力量？”
“极有可能。”李先收起晶核，“而且，我怀疑他们已经找到了入口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南宫飞絮看着他。
“既然来了，怎能不去看看？”李先嘴角微扬，“正好，我也需要更多魔煞来提升浮黎真身的转化效率。”
“你疯了吗？”安如意失声，“那种地方一旦进入，九死一生！何况我们现在还不知敌人底细！”
“正因为不知底细，才更要抢先一步。”李先目光坚定，“若是等他们真的重启海眼，恐怕整个坠星海都会沦为魔域。到时候别说修行，连生存都成问题。”
南宫飞絮静静望着他，忽然一笑：“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胆大包天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李先回望，“你不是也跟着来了？”
她轻叹：“我是怕你死在外面，没人替我背锅。”
几人相视片刻，终是齐齐笑了。
当日傍晚，众人返回天舟。
玄霜被囚于禁制牢笼之中，但她神情平静，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结果。
“我会带你去海眼。”她突然说道，“我知道路。”
李先站在栏杆旁，望着翻涌的海浪：“为什么？你明明可以不说。”
“因为我也恨他们。”玄霜低声，“我本是罗仙宗弃徒，当年被程万里当作试验品投入魔窟，侥幸逃生，却落下终身隐患。他们拿我做第一批‘魔化人体’实验，失败了就丢进海里喂鱼。我能活下来，全靠吞食同类尸体才勉强维持人性……你说，我该不该报仇？”
李先默然。
难怪她的眼神如此复杂??既有恐惧，又有渴望；既像乞怜，又似复仇者。
“好。”他最终说道，“只要你带我们找到海眼，并协助破除机关，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。”
“我要程万里的命。”玄霜抬起头，眼中燃起幽焰，“我要他尝尝，什么叫生不如死。”
“成交。”李先伸出手。
玄霜犹豫片刻，缓缓握上。
掌心冰冷，却带着一丝久违的温度。
三日后，天舟抵达预定坐标。
此处海域漆黑如墨，水温骤降，连阳光都无法穿透表层。寻真盘指针疯狂旋转，最终指向海底深渊。
“就是这里。”玄霜指着一处漩涡，“海眼入口，在三千丈之下，有一座倒悬宫殿，名为‘归墟殿’。只有携带特定信物者才能通过护殿大阵。”
“信物是什么？”萧百川问。
“死者的执念。”玄霜道，“或者说……怨念。必须是以活人献祭，让其死前充满不甘与仇恨，方可激活通道。”
众人闻言皆是变色。
唯有李先冷笑：“所以，他们一直在抓散修、屠小派，就是为了凑够‘门票’？”
“不错。”玄霜点头，“我已经感应到了，最近三个月，至少有十七名修士死在那里。”
“十七个……”南宫飞絮喃喃，“真是丧心病狂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也尝尝，什么叫真正的绝望。”李先眼中寒光暴涨，“我们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