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这人是谁？」他抽出其中一张，照片里的少年眉目清秀，线条乾净，却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淡。那双桃花眼天生带着勾人的弧度，像被水洗过的墨，似笑非笑时又有几分疏离。
他的唇色很淡，轮廓漂亮，眉峰略挑，神情冷静得近乎无情。白衬衫领口微敞，锁骨若隐若现，像故意给人留了想像的馀地。
镜头里，他并没有刻意摆姿势，只是微微侧头的瞬间，整个气场便静默又锋利，像一把藏在绢布下的刀，外表温润，内里却是冷刃。
助理凑上前，小声回答：「唐导，是宋辞，这次陆俨跟邢暝主演的虐恋电影——他是编剧。」
男人轻轻一挑眉，嘴角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：「宋辞……」
他指尖在照片上轻敲两下，淡淡道：「知道了。」
助理以为话题结束，正准备转身，却听见男人低低地补了一句……
「如果这人是女生，倒挺合我胃口。」
声音极轻，却像一滴墨坠入水中，缓缓渗开，连空气都变得冰冷。
助理愣了一瞬，心里一阵发毛，他妈的。
那语气不是玩笑——太平静，太随意，就像在说今晚喝哪瓶酒。
他不敢多看唐斌峰的表情。
男人正垂着眼，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照片的边缘，那张俊朗的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里。
他对昨天那个女人已经有些厌倦了。
太做作，笑声刺耳，浓妆下的皮肤透着油光，香水味又重又腻，像廉价的糖浆，让他一阵反胃。
肏起来索然无味，于是他昨天玩了别的。
唐斌峰并不像陆俨那样，男女皆可，他只喜欢女人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是卫菀发来的讯息。
【老公，吃饱了吗？我煮了你喜欢的山药排骨汤。】
他看着那行字，唇角微微动了动，指尖冷淡地回复：
【我回家喝，谢谢菀菀。】
他对卫菀没什么爱情，但她乖、温顺、会照顾人，从不问他的行踪。
她总是笑，笑得柔柔的，像家里的那盏灯，永远亮着，不论他多晚回。
——可也正因为这样，他有时会恍惚。
如果那盏灯被他亲手掐灭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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