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头思绪万千,夜里宛翎瑶辗转反侧,脑海中清明一片,直至后半夜才迟迟睡下。
晨起,天不过蒙蒙亮,她便收拾起来了。
春荷灵巧的挽发,云昙在旁为她描眉上妆,因着昨日夜里未休息好,宛翎瑶今日难免憔悴,她皮肤本就白皙通途,此刻愈发衬的眼下乌黑明显。
“小姐昨日怎的没歇息好?”云昙不解,关切询问。
手下一顿,旋即恢复如常,宛翎瑶镇定自若戴上珍珠耳坠。
“许是睡前茶水饮多了,不怎么困乏。”
想到她昨日异样,云昙并不信这个理由。
春荷丝毫未察觉到不对劲,自顾笑着道,“那小姐今日早些回来,到时好好歇息。”
“好。”
早膳后,命人备好马车,带上云昙,宛翎瑶这便出发去了大伯府上。
去祖母那里请安时,在松鹤院遇上嫂嫂,她提出想一起过去探望,可那李怜珠眼下什么情形尚且未知。
她怀了身子受不得惊吓,宛翎瑶是断不敢让嫂嫂跟着冒险的,故而寻了个理由,劝她下次再去。
索性,明箬心思简单,未曾多想。
阳光明媚,行人来往,宛府马车行驶在青石板路上,马蹄声发出哒哒声。
既带了云昙,宛翎瑶便将李怜珠之事,同她讲述一番。
“是奴婢疏忽了,竟未查到这一方面,若是万一出了差错,那小姐再处罚也是晚了!”
云昙大惊失色,愧疚不已,当即就要跪下请罪。
她比之云竹心思细腻些,想的却也多,宛翎瑶早知会如此,连忙扶她起来,佯装不悦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你家小姐我当真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,动不动便要处罚身边人?”
云昙急忙否认,“小姐当然不是!”
“既然知晓就不要在这样了,褚景临既然能查到只能说明他手眼通天,我们只是未曾往这方面想罢了,眼下知道了堤防些便是了。”
“小姐说的是。”
大伯府邸与他们相隔并不远,不过两条街,不到一刻钟的路程。
朱红色大门巍峨耸立,两尊石狮子伫立在门口,在管家带领下,宛翎瑶踏入府中,穿过长廊,就见到一小厮跑的匆忙,带起一阵疾风,面色焦急。
管家怒斥,“在府中这样成何体统!”
小厮气喘吁吁停下,连忙请罪道,“李管家恕罪,奴才赶着去请大夫不敢耽误,实在是情况紧急,少夫人……少夫人她自缢了!”
少夫人自缢了!
“你说什么?”
倒抽一口凉气,宛翎瑶脚下踉跄着后退,眼看着要跌倒,幸而云昙及时伸手扶住她,眉眼间也满是担忧。
“少夫人,少夫人她上吊了,眼下人是放下来了,还在昏迷不醒。”
“你速速去请大夫!”
匆忙交代一句,宛翎瑶连忙朝着堂嫂院中跑去,步摇流苏摆动如同她的心一般,焦急、凌乱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