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昙紧随其后,将管家落在原地。
宛翎瑶想不明白,堂嫂虽性子柔弱,可也并非遇事只知逃避,更遑论膝下一双儿女尚且年幼,疼宠至极,她想不明白,堂嫂怎会舍得丢下孩子?
亦或者,她是被人害了?
宛翎瑶跑的气喘吁吁赶到时,庭院中早已乱作一团,里间挤满了人乌泱泱的,房梁上垂落一根白绫,地下有一把踢倒的矮脚椅子,痛斥、啜泣声交织。
许是怕吓到孩子,知墨、芝卿并没有过来,大伯正在询问侍奉的婢女究竟发生了何事,大伯母面色难看,忧心忡忡。
这儿子昨日刚将那外室带回来,儿媳今日就出了事,若传出去,外人定要说是初儿害死发妻,少不得又要被人弹劾!
思及此,她心头满是怨恨,这怎么就非要今日死?
莫不是故意报复?
宛明惠眸中盛满了豆大泪水,吓得面色惨白,眼眶通红,见到宛翎瑶顿时一喜,旋即嘴角一瘪险些落泪,嗓音带着哭腔。
“娮娮姐姐,你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
面色凝重应了一下,宛翎瑶扫视一圈并未看到堂哥,她抬步走到近前安抚的轻拍了下小姑娘,转而视线落在榻上。
女子身子瘦弱单薄,面色惨白如纸,眼眸紧闭,她颈上有一圈深深的勒痕,严重到有些泛紫。
“嫂嫂会没事的对吧?”宛明惠声线颤抖,“还好发现的及时,大夫来了应当会没事的对吧?”
“没事的,别担心,”面色转而一沉,宛翎瑶语气有些不太好,“堂嫂好好的怎么会自缢?怎么不见堂哥?”
闻言,夫妇二人面色俱是一沉,大伯母声音有些尖锐,“娮娮,你这是什么意思?阿黎到底为什么自缢我也不清楚啊,你怎说的好像我们害得一样?”
“娘,你说什么呢!”宛明惠急了,连忙道,“娮娮姐哪有那种意思?而且这事本就是大哥做的不对!”
大伯母一噎,无从辩驳,确实是儿子理亏没错,可她这女儿也是白养的,有什么事就知道向着外人!
宛翎瑶眼下心里担忧不已,懒怠同她争论这些无意义的事情,她转而看向屋内婢女,冷静沉着问询。
“堂嫂自缢前,谁在近前伺候,可发生过什么事?堂嫂今日瞧着心情如何?”
一名穿紫色罗衫的丫鬟,跪在地上,她闻言连忙拖着膝向前挪动,宛翎瑶认得,她是堂嫂陪嫁丫鬟绿柳。
绿柳早已哭的双眸红肿,嗓音沙哑,“是奴婢,奴婢只是去趟厨房看看糕点有没有好,回来便是这样了,可是奴婢觉得夫人定是不会自缢的。”
宛翎瑶扬眉,“何以见得?”
“夫人今日起来并无任何不妥之处,小姐最近闹着想要去游夜市看花灯,夫人还答应了明日带着小姐去。”
宛翎瑶心下略有些沉重,如此说来,堂嫂确实不像要自缢之人,可若是这样,难道堂嫂是被人害得?
“小姐,”云昙上前,引宛翎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“那杯子,掉在了地上,碎了。”
宛翎瑶当即了然,“你是怀疑?”
她话未说完,云昙自然也是明白,面色凝重点头。
宛翎瑶心下有了猜测,只是却不好再说,以免打草惊蛇,她询问宛明惠方才得知,昨日祖母动用家法,堂哥受伤不轻下不得床,在李怜珠那处养伤。
只知沉迷女色,她以往怎么会觉得堂哥古板老实?
宛翎瑶怒从心起,只是这到底不是自己亲兄长,她也不便指摘什么,大伯母急得来回踱步。
“这大夫怎么还不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