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上，他提步，越发地接近岑永宁：
“永宁，你别着急，慢慢地想。”
温柔言语漫开，他牵起岑永宁的一只手，将沾染了他温度的圣旨放到了她的手心。
“若是你想好了还是不想回宫，你让曦儿将圣旨带回。”
“我以后再不烦扰你。”
岑永宁心乱如麻，但她也知道，永远不要在思绪混乱的时候做决定。
伤人又伤己。
她纤白的手指开始往掌心的方向回缩，她接受了圣旨。哪怕这还不是最终结论，秦岳墨都是欢喜不已。
这回他做对了，转机出现了。
他也懂得见好就收，
“永宁，待会儿可是要出门？”
岑永宁定了定神，话音清浅，仿佛之前心绪不曾波动过：“是，今儿郝大人的孙儿周岁，我会陪父亲母亲过去一趟。”
应完，岑永宁才察觉到端倪，“陛下也要去？”
话题不知不觉岔开了，岑永宁的注意力被分散，而这正是秦岳墨想要的。
“是，但有件事想请永宁帮忙。”
帝君请人帮忙，前所未有的事儿。岑永宁觉得稀奇，不由笑了声。
秦岳墨问她：“永宁笑甚？”
岑永宁闻言，顿时敛了笑，
“反正不是笑陛下。”
这应答就和不打自招一个意思，但秦岳墨没拆穿，将话题带回了正题，“可以吗？”
岑永宁：“陛下都开口了，自然是可以的。”
对抗秦岳墨本来就累，现在他又穷追猛打，岑永宁生出了些许力竭之感。
再加上被她扣在手中，分量十足的圣旨……
“陛下想我帮你做什么？”
秦岳墨闻言笑了，那一瞬，他明朗过秋日晨阳。
落在岑永宁眼里，她不由得想起从前年少的秦岳墨好像就是这般笑的。
那日他着了藏青色的锦袍坐在岑府的高墙之上，装束考究气度非凡，却在行轻佻不羁之事。
他喊岑永宁，一声又一声。
待到她匆忙来到他近处，他朝她笑，“接着。”
他扔了个果子到她怀中
“不是喜欢水果吗？今年皇宫内院的第一颗果子给我们永宁。”
当时他是如何想的，她没敢问。
但她无比确定自己当时的想法，经年日久，不曾忘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