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？”庄杳下意识摸摸脸，敢情需要化妆掩盖的是她自己。
“你也别太心急，我给你介绍下，我们部包菲菲和许子涵你应该认识的，这是我们的法务杜律师，这是我们请来的外援，在S市自己开律所的张律师，张律师在公检法那边人脉广，会让我们之后的工作高效许多。”
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摆摆手：“其实就是干这行的，跟那边打交道打多了就熟悉了，不算什么人脉。庄主任您好，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漂亮，比您的声音更令人印象深刻。”
庄杳听着这奇怪的寒暄语皱了皱眉，但对方伸手，她也就伸手握了上去：“那也比不过张律您年轻有为，您叫我名字庄杳就好，非常感谢您能……”
道谢的话说了一半，厨房里传出似是餐具碎裂的声音，庄杳抽回手道了一声“失陪”，跑进厨房，看见郁悯低着头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奶油和玻璃碎片。
见她进来，郁悯勉强笑了下，蹲下身去捡碎开的玻璃碗，苍白的手却痉挛般抖得厉害。
“身体不舒服吗？没事，一个碗而已，碎了就碎了。”庄杳跨过那滩狼藉扶他起来，郁悯紧紧抓住她的手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，痛得庄杳脸色扭曲又很是惊慌。
“这是怎么了？”钱部长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，几个人都从客厅过来了。
郁悯这种状态被这些人看到是非常不利的，庄杳最担心的就是公司在判断郁悯没有前途后将他视为弃子，可现在钱部长的眼睛里明显透出了审视和怀疑。
倒是张律师过来帮忙扶人，却被郁悯猛地推倒在地上，“哎哟”一声露出痛苦的表情。
地上可是有玻璃碎片的，庄杳脸色一白，赶紧要去拉他，郁悯紧紧拽住她，眼珠附上血丝，死死盯着她。
钱部长等人已经把张律师扶起来了，杜律师叫道：“不好了，这玻璃扎进去了！钱部长，他这样子是想让我们帮他辩护还是想让我们告他？”
庄杳一只手轻拍着郁悯的脸，焦急地想在郁悯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寻找答案：“你怎么了？郁悯你怎么了？你别吓我啊！”
难道郁悯突然有了重生的记忆？
庄杳莫名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。
如果是过去的记忆……不对！
惊雷炸响，庄杳猛地扭头，对上了张律师注视着他们的目光，察觉到她看过去，张律师的嘴角翘了起来。
“他是……”庄杳嘴唇哆嗦地问郁悯。
郁悯抬手拂过她的脸，冰凉的指尖摸过温热，咦？她又掉眼泪了吗？
庄杳推开郁悯，跑过去揪住躺在地上的张律师的领子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你到底是谁？”
张律师捂着后背，“嘶”了一声。
“小庄，你赶紧松手！疯疯癫癫像什么样子！”钱部长呵斥道。
庄杳一声不吭，翻动张律师身上的口袋，摸出了律师通常都会随身携带的名片，名片上写着——
姓名：张典。
如同幻觉一般，眼前又开始播放郁悯从高层坠落的画面。庄杳盯着张典看了几秒，突然将手上那迭名片摔在了张典的脸上：“滚出去！”（）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