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外的喝彩声未落。
国内《姥姥的外孙》票房则是彻底起势，《泰?》更是紧随其后。
反观《西游?伏魔篇》，显然是一日不如一日。
华宜俨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眼下无论他们怎么操作，根。。。
陈瑾坐在酒店窗边，手中那页剧本纸被晨风吹得微微颤动。他没有去压住它，任由风将字迹吹得模糊又清晰，像极了这些年他在名利场中起起伏伏的心境。七天前他还想着如何反击、如何挽回颓势，如今却只觉得万籁俱寂，心如止水。
朱颜曼兹端来一杯热咖啡，轻轻放在桌上。“你昨晚一夜没睡？”她问，声音里带着心疼。
“睡了。”陈瑾笑了笑，“做了个梦。”
“梦见什么了？”
“梦见我小时候。”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，“那时候我爸还在剧团拉二胡，每次演出结束，他都会在后台等我，手里攥着一块糖。我不爱说话，他就用琴弓敲敲我的头，说：‘小子，今天演得不错。’其实我连台词都没记住，但他总这么说。”
朱颜曼兹静静听着，没打断。
“后来他病了，躺在床上三年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我就坐在床边，翻剧本、看通告、回邮件，忙得脚不沾地。可现在想想……我从来没好好和他说过一句话。”他的声音低下去，“直到他走那天，我才意识到，我已经忘了上一次叫他‘爸’是什么时候。”
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。
良久，朱颜曼兹轻声道：“所以你想拍这个故事？”
“嗯。”陈瑾点头，“不是为了翻盘，也不是为了证明谁错了。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??我们一辈子都在追逐别人的认可，却忘了最该被看见的人，一直就在身边。”
手机忽然震动。是王忠磊发来的消息：
【老陈，《西游?颜宁篇》累计票房14。2亿，最终落点基本确定。电科那边，《姥姥的里孙》破12亿，预计总票房会冲到18亿以上。院线已经开始讨论密钥延期了。】
下面还附了一张图表：两条曲线，一条高开低走，另一条低开高走，在第七天完成交叉，此后越拉越远。
陈瑾盯着那张图看了很久，最后回了一句：
【知道了。通知财务，启动项目清算流程。另外，把《归途》立项书发给你，尽快组织初审会议。】
发送成功后，他放下手机，长舒一口气。
他知道，这一局，他输了。
但输得坦荡。
***
与此同时，北京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。
穆然拖着行李箱走出通道，小雅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：“哥！你知道吗？咱们电影进北大课堂了！文学系教授拿你第三幕的长镜头做叙事分析！还有清华心理研究所要邀请你去做讲座，主题是‘情感共鸣与集体记忆建构’！”
穆然哭笑不得：“我就是一个拍电影的，又不是社会学家。”
“可你现在就是文化现象！”小雅眼睛发亮，“昨天微博热搜前十，有三个是你！#穆然回应封神质疑#、#请给真诚一点尊重#、#跑龙套二十年终成导演#……全网都在讲你的故事！”
穆然脚步一顿，抬头看向机场巨大的玻璃幕墙。阳光洒进来，映出无数人影穿梭其间。他忽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清晨，自己穿着不合身的戏服，蹲在片场角落啃冷馒头，听着导演喊“群演就位”，然后混进人群，扮演一个没有名字的路人甲。
那时的他，做梦都不敢想有一天会被万人瞩目。
而现在，他站在光里。
可他心里清楚，这道光，不属于他一个人。
它属于每一个曾在黑暗中坚持的人，属于每一颗不肯低头的心，属于那些被遗忘的名字和未被讲述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