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射完，伯塔的脑子有一瞬间是空白的，然后才蹲下身去把她从地上抱起来，哑着嗓子问：“有弄得你不舒服吗？”
她摇摇头，脸上还挂着一些迷醉的神色。
“要不要泡澡清洗一下？”他亲吻着她的脸，看着她身下的一片泥泞，问。
奈娜彻底没力气了，靠在他肩上，嘴里只发出了“嗯哼”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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盥洗室内，又大又深的浴盆立在中央，由四个黄金狮爪托举着。
随着热水灌进去，点缀在里头的蔷薇、罂粟、风信子都跟着活了起来，像花朵的倒影漂浮在水岸上，那瑰丽气派的样子和简单的四周显得格格不入。
休息室原本只是为意外情况准备的房间，因此配置的洗浴器皿也较为简单，这个浴盆还是专程从奈娜在王宫的房间里搬来的。
伯塔抱着奈娜泡在里头。她很累了，半眯着眼，睫毛上沾满朦胧的水汽，看起来几乎像是睡着了，他却非常清醒，前所未有地清醒。
他有些自责，因为自己失控地将愤怒和嫉妒发泄到了她身上，虽然她喜欢，以为这只是突发奇想的情趣，但他知道自己其实是被操控了情绪，而这种感觉很令人讨厌。
更让他烦躁的，是希克斯留下的冷酷警告，让他觉得为自己和奈娜的未来复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。
“奈娜。”他喊了她一声。
“嗯？”
“如果我死了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奈娜睁开眼，一下坐了起来，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伯塔微微抓紧了浴盆的边缘，手臂上的青筋也跟着凸显出来，语气却很是冷静：“只要是战争，就会死人，就是有这种可能的。”
苏塞人的船队在西伦海边停满，军队也开始朝斯卡王国的边境稳步前行。
奈娜发去的国书没有得到任何回应，她今天已经下令关闭阿斯特勒行省的全部主路，只允许军队与持有特殊许可的商队通行，战争其实已经一触即发。
如果是以前的伯塔，会一直呆在边境区等待准备，但他不断任性地来往两地，就是因为实在舍不得她。
同样，曾经的他也是不怕死的，甚至会主动追求接近死亡体验的刺激，现在居然会因为她而胡思乱想起来。
奈娜则因为他这样讲话而感到生气，毕竟他们说好了解决所有问题后要一起走的。
她直接从浴盆里站了起来，走下地，看也不看他，语气冷淡：“那还能怎么办？当然是继续当我的女王，或许有一天会选中什么人当王夫也说不定。”
伯塔猛地拉住她的手，声音又低又哑。
“不行，只有这个不行！”
她回头看着他的眼睛，曾经，她觉得那抹蓝色是如此残酷和骄傲，但现在却带着近似于祈求的神色，让她难以抗拒，心也随之柔软下去。
“那你为什么要乱说话？”她略带埋怨地说。
“你先进来。”
奈娜这样光着身体站在瓷砖地上，也确实觉得很冷，于是又回到了浴盆里，继续和伯塔抱在一起，但谁都没再讲什么。
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，而分开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