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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给使凑上前，低声说了方才的事。
圣人听罢，起身绕过书案，走到她面前。
“好了，别哭了。”他安慰道：“那人既敲了登闻鼓，无论如何大理寺都会给他一个交代。若你还是不放心，我让段给使亲自去办，如何？”
说完，扯走周沛一手里的帕子，抬起她的下巴，要给她擦泪。
周沛一接过帕子自己擦，泪眼朦胧地看向圣人，央求道：“阿耶能不能把这个案子交给我？我想帮那个被害死的女子讨回公道。”
吸了吸鼻子，她又说：“这次我不想再袖手旁观了。”
圣人向来疼她，更何况眼见着她对这个案子这么在意。
于他而言，不过是件小事，没什么不能答应的。
“可以。但改革一事你也要上心，这算是我留给你的课业。”
周沛一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。
她并非无病呻吟之人，落泪不过是后悔自己没能及时插手，差点害得今日这人也被杀了，而耿耿于怀罢了。
好在得了阿耶的承诺，自己也能名正言顺地接手此事。
周沛一抿唇，答应道：“嗯，女儿会好好考虑的。”
圣人拍拍她的肩，“让段给使跟着你。”
安静侍立一旁的段给使，忙低头应下。
——
“啪……”
名贵的花卉描彩青釉茶杯被狠狠砸碎在地。
福昌郡主满脸怒气。
砸了杯子的手一把搭在檀木桌边，胸膛起伏不定。
“废物！都是废物！”
她一甩衣袖，指着院子里的一众王府侍卫。
“谁来告诉我，这么多人，竟连个被打得半残的废人都抓不着？！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？！啊？！”
她的陪房方管事跪在一旁，低着头不敢说话。
想起方才听到的消息，福昌郡主忍不住闭眼。
谁能想到，那贱民竟然敢跑去敲登闻鼓，还正巧被回宫的昭阳碰见。
今日在护国公府，昭阳看她的眼神就不太对劲。
……像是有什么不满。
眼下自己还偏偏将把柄送到她手里，难保她不会往下查。
到时候，必然会查到弟弟身上！
如今她和忠勇侯府还准备议亲。
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弟弟出事，她也好不了！
不行！
福昌郡主睁开眼，心思急转。
“来人！”
她扬声道：“递帖子给皇后娘娘，明日我要进宫请安。”
吩咐完，她心思稍定，这才不紧不慢地坐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