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箐珂也不说话,就那么端详他的眼睛。
深褐色,水蓝色。
眼中的喜怒哀乐都是两色的。
美好的事物,总会引人不自知地沉沦,看着看着,江箐珂的目光便也陷进了那双眼睛里。
殿内很安静。
江箐珂闹腾得累了,瞧着瞧着,眼皮发沉,一闭眼便睡着了。
李玄尧亦是累了,朝江箐珂又挪近了几寸后,手臂小心翼翼地搭在她的腰间,也阖眼睡了。
落日余晖透过窗纱静静地斜照进来,于静谧之中,一点点地向角落里偏移,最后消失不见,黑夜则正式登场。
漆黑的屋内,伸手不见五指。
江止摸到一个火折子,点亮了屋内的那盏烛灯。
烛光驱走了黑暗,却驱不散江止内心的焦灼、担忧和不安。
出门找了一整日,结果还是没有江箐珂的消息。
就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,消失得毫无痕迹。
他们刚来京城不久,除了镖局里的人,江箐珂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,能去哪儿?
就算有急事回了西延,也该给他留封信的。
什么都没有,定是出了什么事。
江止从回来第一天起,便把左邻右舍都问过了,可也没问出什么头绪来。
双腿搭在桌子上,江止大喇喇地窝在椅子里。
他嘴角衔着一根狗尾巴草,头后仰,靠着椅背,望着房顶思忖着。
院子里那三条锦鲤,听江箐珂说是跟一个小哑巴去花朝节捞的。
江止当时没当回事儿,便也没多问,只知道是江箐珂路见不平认识的公子。
心想着一个需要女子出手相救的公子,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