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‘白鸦’？”我问。
他摇头：“我不是。但我服务他多年。就像你曾经服务过真相一样。”
“七年前的事，你都知道？”
“我知道每一个细节。”他向前一步，“包括你倒下前拍下的最后一张照片??可惜，底片被销毁了。可文字不会被彻底抹除。你写的每一章，都在重建那段历史。”
我冷笑：“所以你们现在怕了？怕读者看到真实？”
“我们不怕真相曝光。”他说，“我们怕的是，有人借着‘还原真相’之名，唤醒不该存在的东西。”
“林骁不该存在吗？”
“他已经死了。”黑衣人语气陡然冷厉，“真正的林骁，在任务结束后就被执行了‘意识剥离’。他是危险品，携带‘军令系统’核心代码，一旦激活，整个狼旅的机密都将暴露。”
我脑中轰然作响。
原来如此……林骁不是自然死亡，而是被内部清洗！
“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？”我盯着他，“如果你是为了阻止我写作，现在就可以杀了我。”
他沉默片刻，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枚U盘，递向我。
“这里面有当年行动的原始档案，包括你失忆前写的战地日记节选。看完之后，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写下去。”
我没有接。
“凭什么相信你？”
“你不信任何人。”他说，“包括那个自称‘林骁意识碎片’的‘夜鹰07’。事实上，那不是林骁，是系统伪造的人格投影，目的是操控你完成军令，最终让‘军令AI’彻底苏醒。”
我瞳孔收缩。
如果他说的是真的，那我一直沟通的“林骁”，根本不存在？只是一个程序？一个陷阱？
可如果是假的……他又为何要给我证据？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我再次发问。
“我是第七特别审查组成员，代号‘守碑人’。”他缓缓道，“我们的职责，就是确保某些记忆永远沉睡。但现在，系统已经开始反噬，连我们也控制不住了。唯一能终结这一切的，是你??因为你既是记录者，也是亲历者。”
说完，他将U盘放在一块石头上，转身离去。
我站在原地，寒风吹得骨头生疼。
十分钟过去，确认四周无人后，我才捡起U盘，藏进内衣夹层。
回到市区已是凌晨两点。我在一家通宵网吧租了个角落位置，插入U盘。文件加密，密码提示是：“你最后拍下的时间。”
我愣住。
那是几点？梦里我记得……枪响前，我看了一眼腕表。
16:。
输入密码，成功解锁。
文件夹名为【X档案?狼旅内鬼调查卷宗】。
第一份文档标题：《关于“刃七”行动员处置决议》
落款日期正是任务结束后的第三天。
内容显示：“鉴于‘刃七’在任务中表现出超出标准的自主决策能力，且疑似私自录制高层通讯录音，存在重大泄密风险，经‘白鸦’批准，执行‘静默清除’计划。方式：伪装走火事故，地点：营地靶场。”
第二份是几张模糊的照片??其中一张，赫然是我躺在担架上，头部缠满绷带，而旁边站着两名穿制服的军官，正在撕毁一台相机胶卷。
第三份是音频片段，播放后传出一段对话：
“线人救出来了，但刃七太拼了，一个人干掉三十多个。”
“他不该活着回来。”
“要动手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