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基有些诧异：“哪里有蚊子叫啊？”
他一回头，一只两米高的大蚊子就站在自己身后，他是和李基并列的基托斯特等奖学金得主??阿卡。
阿卡嗡嗡嗡地飞过来搭话：“我之后才知道，是你拯救了学校，我现。。。
警报声撕裂了夜的宁静，红光如血般泼洒在飞船内壁，将每一道投影中的海浪都染成了猩红。李基拽着黛露露的手一路狂奔，触手在空中划出急促的弧线，一边跑一边低声咒骂：“这破船什么时候不好坏，偏挑这时候？！”
“你不是说它很稳定吗？”黛露露喘着气，脚步虚浮却努力跟上。
“以前是！可自从你进了这艘飞船，系统就频繁自启异常程序，连我都查不出原因！”他猛地推开一扇金属门，将她护在身后，“别怕，我们去控制室，我得手动切断能源分流！”
走廊剧烈震颤，头顶的荧光点一颗接一颗爆裂，像是被无形之手掐灭的星辰。黛露露的耳朵紧紧贴着脑袋，尾巴不自觉地缠上李基的小臂??这个动作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，直到对方身体一僵，她才慌忙松开。
“别松手。”李基却反手握紧了她，“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。”
控制室内，主控台闪烁着刺目的错误代码。李基扑到操作面板前，十根触手同时舞动，飞快输入指令。他的眼柱快速切换焦距，试图从成千上万行数据中锁定故障源。
“不对……太奇怪了。”他喃喃道，“能源仓温度飙升，但输出功率正常，冷却系统也没损坏……这就像……就像有人故意让系统以为自己要熔毁一样。”
黛露露靠在门边，喘息未定，忽然抬头看向天花板角落的一个微型装置??那是一枚不起眼的黑色圆片，表面刻着蜂巢状纹路。
“李基。”她声音微颤，“你看那个。”
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，瞳孔骤然收缩：“**情绪共振捕捉器**？！谁把它装在这儿的？！”
“是你表姐。”一个冷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金旭站在那里，手里拿着那份尚未归档的医疗报告，神情复杂，“三天前，我申请安装的。”
“你？！”李基猛地转身，“你监视我们？！”
“我不是针对你们。”金旭走进来，目光落在黛露露身上，“我是为了研究她的病情。神经源性应激障碍……这种病症在外星种族中极为罕见，尤其是像猫族这样情感表达直接的物种。按理说，她不该出现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，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么？”黛露露问。
金旭深吸一口气：“除非她的神经系统，正在与某种外部设备产生共鸣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这玩意儿放大了我的情绪？”黛露露指着那枚黑片。
“不止是放大。”金旭摇头，“它会记录、分析、甚至模拟特定情感模式，并反馈给搭载它的系统。而你的飞船……”他看向李基，“它是以生物能为核心的智能体，本质上是一种高阶情感接收器。”
李基如遭雷击。
他终于明白了??为什么每次黛露露情绪剧烈波动时，飞船都会异变；为什么她昏倒那晚，能源仓会莫名烧毁；为什么刚才他们即将亲吻时，警报突然响起……
因为这艘船，一直在“感受”她。
“所以……”他声音沙哑，“我的飞船，因为它继承了地球科技的情感交互模块，把黛露露的情绪当成了操作指令？”
“准确地说，”金旭点头，“它把你对她的感情，也纳入了运算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黛露露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，连耳尖都泛着粉晕。她想起自己做假人时的执念，想起昏倒前那一瞬间的心痛，想起刚才在怀里轻声说“笨猫”时的羞涩……那些情绪，全都被记录下来，转化成了能量信号，驱动着这艘本该冰冷的机械，一次次为她失控。
“难怪……”李基苦笑，“难怪它总在我最想见你的时候亮灯，总在我写地球学笔记时自动播放雨声。”
“它不是故障。”黛露露轻声道，“它是……在替你说话。”
金旭默默退出了控制室，顺手带上了门。
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，还有那枚仍在微微震动的捕捉器。
李基缓缓转过身，看着黛露露。紫色宝石在他衣领上静静发光，映得他眼底一片温柔。
“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觉得我很蠢。”他低声说，“明明喜欢你，却要用一艘破船来替我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