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离那个梦想，很近，也很远。”
“但至少，我在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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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，毕聪大会如期召开。
武德殿正厅座无虚席，十七位核心委员、近百名高阶公羊齐聚一堂。媒体被拒之门外，但整个联邦的超凡者网络早已布满监听节点，这一场会议的内容，将在数秒内传遍神州每一寸土地。
刘瀚文坐在主席位左侧，神情莫测。
王守正居于右首，手中捧着一杯热茶，面色平静如常。
当公羊复步入大厅时，全场寂静。
他身穿旧式军礼服，肩章未摘，步伐稳健。走到中央发言台前，他取出一份文件，放在桌上。
“各位同仁。”他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传遍全场，“我是公羊复，现任南海道总督，七阶超凡者，武德殿十七人之一。今天，我以个人名义，正式提交对生命补剂委员会的全面审计申请，并请求成立独立调查组，彻查其近十年运营情况。”
台下哗然。
刘瀚文瞳孔微缩，随即冷笑：“理由？”
“理由有三。”公羊复抬头，目光扫过众人，“第一，实际产量与上报数据严重不符，涉嫌大规模走私与贪污；第二，部分高级官员利用职权获取超额补剂配额，造成资源分配极度不公；第三……某些补剂原料来源不明，可能存在基因污染风险，已导致至少七例突发性退化病例。”
“你有何证据？”王守正终于开口，语气依旧温和，却藏着锋芒。
“证据我已移交肃反局特别档案室，编号SS-907，加密等级S级，需三位以上七阶联署方可调阅。”公羊复道，“若诸位怀疑我别有用心，可当场发起弹劾程序。但在此之前，请允许我问一句??我们建立联邦的初衷是什么？是为了让少数人永生不死，还是为了让每一个普通人，都有机会活得更有尊严？”
大厅陷入短暂沉默。
随后，一位老者起身，正是元老院代表陈云明：“我支持成立独立调查组。”
紧接着，又有三人附议。
刘瀚文猛地站起：“荒谬！此时发起调查，只会动摇民心，引发市场动荡！我们必须先稳定局势！”
“动荡早已存在。”公羊复直视着他，“只是你们一直选择视而不见。现在，是时候面对了。”
王守正缓缓放下茶杯，发出一声轻响。
“我同意。”他说，“调查可以启动。但主导权，不能交给任何一方单独掌控。建议由武德殿派出三方共管小组：一名来自中央，一名来自地方，一名来自学术界。公羊复同志，你可愿担任地方代表？”
公羊复怔住。
这是他没想到的转折。
这意味着，他不仅不会被贬斥，反而会被赋予监督之权。
他看向王守正，后者微笑如初，眼神却深不可测。
“我愿意。”他最终答道。
会议结束前，刘瀚文离席而去，未发一言。
当晚，帝京暴雨倾盆。
公羊复独自站在阳台上，任雨水打湿全身。手机震动，一条匿名信息跳了出来：
【芯片已备份，安全存放。你若倒下，火种仍在。】
他望着漆黑的天空，低声自语：“父亲，这条路，我走对了吗？”
无人回应。
只有雷声滚滚，如同远古战鼓，敲响在这片古老大地上。
变革的序幕，已然拉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