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成功，他将成为凌驾于所有玩家之上的“集体意志”，永生不灭。
但就在这关键时刻??
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声音响起：
“等等。”
是白绫女诡。
她本已被抹除，身形近乎透明，仅剩一丝执念残存。
此刻，她飘至洛西西身旁，轻轻握住她的手。
“我记得……我曾经也是个人。”她低声说，“我叫林晚秋，是一名心理治疗师。三年前，我自愿参加‘高武意识上传实验’，想帮助那些被困在虚拟世界里的患者……可他们骗了我。我的身体被销毁，意识被改造，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。”
她看向纪言，眼神悲悯：“你也是实验体，对吧？你不是幕后黑手，你只是……比我走得更远的失败品。”
纪言身体一僵。
“你比我强，比我冷静，比我能忍。”白绫女诡轻声道，“可你也比我更迷失。你忘了自己是谁，忘了最初为何出发。你以为你在创造新世界，其实你只是在重复旧悲剧。”
洛西西听着，泪水无声滑落。
她忽然明白，这场游戏的背后，根本没有绝对的善恶。
有的只是被系统异化的灵魂，在无尽轮回中互相伤害。
“我们一起结束它吧。”白绫女诡回头对她微笑，“不是以神的名义，也不是以复仇的姿态。而是……作为‘人’。”
洛西西点头。
两人携手，面向纪言。
没有攻击，没有技能释放。
她们只是并肩站立，释放出最原始、最纯粹的“人性共鸣”。
没有数据，没有算法，没有逻辑。
只有情感。
悲伤、愤怒、希望、不甘、挣扎、爱……
这些无法量化的东西，汇聚成一股无形浪潮，正面冲击纪言的“神性防火墙”。
“不……这不合理……情绪不能破坏规则……”他嘶吼，代码狂闪，试图抵御。
可他的身体，终究是由人类意识演化而来。
他的心，也曾跳动过。
在某一瞬，他想起了自己还是个实习生时的模样??戴着黑框眼镜，熬夜分析玩家行为数据，梦想着做出一款能治愈心理创伤的游戏。
那个少年，也曾相信过“善意”。
“我……”他嘴唇颤抖，“我不想……变成怪物……”
声音越来越弱。
银光逐渐熄灭。
最终，纪言单膝跪地，低头望着自己的手，喃喃道：“原来……我也一直在等一个人，拉我回去。”
洛西西走上前，伸出手。
没有杀意，只有接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