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“春耕犁破冻土寒,
>夏灌渠开水潺潺。
>秋收薯浪滚金波,
>冬读律书暖心田。
>不靠神仙不靠天,
>读书种田换新颜!”
台下掌声雷动。张谦起身鼓掌,久久未停。他知道,这场无声的革命,早已超越政令与律法,深入血脉,成为一代人的信仰。
***
九月初,张显身体渐衰,常咳血不止。御医束手,лишь称“心力耗尽”。某夜,张谦侍疾于侧,见父皇从枕下取出一卷陈旧地图,正是当年征战天下的行军路线图,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战役地点、兵力部署、牺牲人数。
“儿啊,”张显声音微弱,“我这一生,杀了太多人……有时半夜惊醒,耳边全是哭声。但我别无选择。乱世之中,不用刀剑,就没人听得见道理。”
张谦握住父亲的手:“可现在,有人愿意听道理了。因为我们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。”
张显嘴角微扬,闭目良久,忽又睁开:“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儿臣在。”
“不要让这个国家,再回到从前的样子。门阀、宦官、外戚、军阀……任何一种势力,都不能凌驾于百姓之上。你要守住这份清明,哪怕付出一切代价。”
“儿臣誓死遵从。”
当夜,张显沉沉睡去,再未醒来。
三日后,朝廷发丧,谥号“武昭皇帝”,庙号“太祖”。全国哀悼七日,停止宴乐,百姓自发戴孝。张谦素服临朝,宣布全国暂停大型工程三个月,专注秋收与灾后重建。
十月朔日,张谦正式登基,改元“仁昌”,大赦天下。诏书中写道:
>“朕以渺渺之身,承累世之业,非恃兵威,实赖民心。
>自今日始,国策不变:均田以安民,兴学以启智,通政以聚力。
>凡阻此道者,虽贵必诛;凡助此道者,虽贱必赏。
>愿与万民共守此约,不负天地,不负苍生。”
登基大典上,没有繁复礼仪,没有歌舞升平。张谦立于高台,身后是一幅巨画??画中是无数普通人:耕田的农夫、授课的女师、修渠的工匠、读书的孩童。画下题字,出自他亲笔:
**“真正的帝王,不在紫微殿中,而在每一寸被汗水浸透的土地上。”**
礼毕,天空忽降细雨。百姓不避,反而仰面承接,如同接受天赐甘霖。
张谦站在雨中,望着眼前茫茫人海,轻声说道:
“父亲,您给了我百万雄兵。
而我,要用一生去种出百万颗心??
忠于这片土地的心,守护万家灯火的心,相信明天会更好的心。
这,才是永不溃败的军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