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下令设立“皇家发明基金”,每年拨款十万贯,支持民间科技创新,并承诺:“凡成功转化应用者,发明者可享三年专利收益,朝廷不取分文。”
消息传开,举国沸腾。无数寒门子弟开始研读《算学》《格物志》,梦想有朝一日也能站在皇帝面前,讲述自己的奇思妙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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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中旬,阿禾从武陵寄来一封信,附有一幅亲手绘制的“枫林坳水库设计图”。她在信中写道:
>“殿下,我已通过水利学院入学考试,正在学习测量与筑坝技术。这是我为家乡设计的水库,可蓄水百万立方,灌溉两千亩田。若您觉得可行,恳请派工部专家指导施工。我不求功劳,只愿乡亲们不再怕洪水,孩子不再饿肚子。”
张谦读罢,久久无言。他将图纸挂在政务堂正中,召集工部大臣研讨。经测算,工程可行,预算仅需白银三千两。他当即批红:“准予立项,全额拨款,工期不得超过六个月。完工之日,我要亲自为阿禾颁发‘水利勋章’。”
五月,工程启动。张谦特派两名工部技师南下指导,又调拨水泥五百袋、铁钉三千斤支援建设。更令人动容的是,枫林坳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,搬石运土,不分昼夜。连七八岁孩童也参与削木制模,老人则烧茶送饭。
九月初九,水库竣工。当日天朗气清,阿禾站在堤坝之上,望着碧波荡漾的水面,泪流满面。她身后,是三百名村民齐声高唱《农田诗剧》中的歌词:
>“不靠神仙不靠天,
>读书种田换新颜!”
张谦虽未亲至,却命人在洛阳举行同步庆典,并通过电报直播仪式全过程。他在讲话中说:
>“今天,我们不只是建成了一座水库,更是证明了一个真理:
>当知识回到人民手中,奇迹就会发生。
>阿禾不是一个人,她是千千万万个不甘命运、勇于改变的中国少年。
>而我,只是给了她们一把钥匙??打开未来的钥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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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去冬来,仁昌二年岁末,张谦再次召开年终评议会。成果斐然:
全年新增耕地四千八百万亩,超额完成目标;
新建学堂四百五十所,入学儿童突破三十万;
科举录取四千二百人,其中农家子弟占比达七成五;
全国刑事案发率同比下降六成八,为汉末以来最低;
粮食总产量较十年前增长近一倍,即便遭遇旱涝,亦无饥荒。
会议结束时,张谦站起身,望向窗外飘雪,轻声道:
“有人说,我是仁君。
可我知道,真正仁慈的,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民。
是他们在废墟中种下希望,
是他们在黑暗中点燃灯火,
是他们用双手和汗水,一点一点重建这个国家。
我所做的,不过是还给他们应有的权利??
耕田的权利,读书的权利,说话的权利,改变命运的权利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渐强:
“父亲给了我百万雄兵,
而我,要用这百万颗心,
筑起一道永不倒塌的长城。
它不在山海关,
而在每一个相信明天会更好的眼神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