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听说张明华来了，担心你出事，就赶过来了。”苏婉走到我面前，仔细打量我，“你没事吧？他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？”
“说了。”我如实回答，“但他不会再说了。”
苏婉懂我的意思，没再追问。她看向方婕，走过去握住她的手：“别怕，现在没人能欺负你了。我们三个，以后一起走。”
方婕点点头，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。
那一刻，我忽然觉得，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，只要身边有她们，我就有走下去的勇气。
下午三点。
我独自驱车前往郊区的一处废弃工厂。
这是李明博生前最后一次见我的地方。
工厂早已荒废多年，铁门锈迹斑斑，院子里杂草丛生。我推开虚掩的大门，一步步走进主厂房。阳光从破碎的玻璃顶洒下，照亮了角落里那张破旧的木椅。
我走过去，坐下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是一条匿名短信：
【他在查你母亲的事。】
我瞳孔猛地一缩。
母亲？
我母亲早在十五年前就病逝了，骨灰都撒进了长江。可张明华为什么要查她？除非……他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。
我立刻拨通周寿山的电话：“马上查张明华最近三个月的所有调查动向，特别是关于我家庭背景的部分。另外，调取他名下所有私家侦探公司的资料。”
“是，少爷。”
挂掉电话，我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，母亲躺在病床上，握着我的手说：“阿阶，记住，不管发生什么，都不要回头。往前走，一直走……”
那时我不懂。
现在我懂了。
她是在用生命告诉我：有些真相，一旦揭开，就再也无法回头。
可我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。
退，已无路。
只能向前。
两个小时后，周寿山来电。
“少爷，查到了。张明华通过一家境外调查公司，调取了您母亲当年住院的所有医疗记录。他还派人去了您老家，走访了当年的邻居和医生。”
我猛地睁开眼：“他想干什么？”
“不清楚。但有一点很奇怪??他特别关注您母亲入院前的三个月，反复询问她有没有见过一个穿警服的男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