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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章 杀青(第2页)

夜幕降临,放映厅点亮了灯。他们决定重看《紫日》的最后一幕:秋叶子奔跑的身影,阳光洒在她背上,八音盒从怀中滑落,音乐悠悠扬起,紧接着是一声枪响。画面戛然而止,只剩歌声回荡。

没有人说话。

良久,谢晋起身,走到窗边点燃一支烟。火光映着他眼角的皱纹。

“我忽然明白你为什么坚持不让杨玉福和娜佳相拥而泣了。”他说,“如果他们哭了,观众就会以为一切都过去了。可你知道,有些东西永远不会过去。”

余切点头:“眼泪可以治愈伤口,但治不了根。军国主义不会因为一场战争结束就消失,它藏在教育里,藏在话语里,藏在每一个对孩子说‘你要坚强到不怕死’的大人嘴里。”

“所以你让秋叶子死。”陈恺戈说,“让她成为一面镜子,照出那些还在做梦的人。”

“是的。”余切轻声道,“有时候,最美的花,开在最深的坟墓上。”

第二天清晨,余切独自来到黄浦江边。剧组已经开始拆卸设备,群众演员陆续离场,江风吹散了昨夜残留的烟火气息。他蹲下身,拾起一块碎玻璃,上面还沾着红色颜料??那是模拟血迹的涂料。

远处,一艘货轮正驶出港口,汽笛长鸣。

他忽然想起十年前在北京图书馆读到的一句话:“**所有伟大的文学,都是对遗忘的抵抗。**”

那时他还年轻,不明白其中分量。如今他懂了。《紫日》不是为了控诉日本,也不是为了歌颂人性,它是为了一种记忆的存续??关于一个女孩如何在觉醒的瞬间选择奔跑,哪怕前方是枪口;关于一个男孩如何在自由来临之际选择赴死,因为他从未真正学会如何活着。

这才是战争最深的代价。

中午时分,焦缓赶来通知他,NHK记者团已抵达沪市,希望能对他进行专访。同时,美国《纽约客》杂志也发来约稿函,题为《东方余vs西方叙事:一场静默的文学革命》。

余切只回了一句:“告诉他们,我正在修改下一本书。”

“写什么?”

他望向江面,那里已不见贝尔的影子,唯有波光粼粼,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。

“写一个中国知青,在七十年代末回到城市,发现所有人都假装文革从未存在过。”

焦缓愣住:“这题材……太敏感了吧?”

余切笑了:“可如果不写,将来谁还会记得?”

傍晚,他收到一封信。信封上没有署名,只有邮戳显示来自长春。打开后,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:三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森林边缘,背后是一片开阔的田野。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:

>**他们走出来了。可我还在里面。**

余切久久凝视着那行字,指尖微微颤抖。

他知道是谁寄来的。

那个曾在东北边疆参与过战后清理工作的退伍军人,曾在一次酒后告诉他:“我们找到了很多尸体,有日本兵,有苏联红军,也有中国百姓。但他们中最可怕的,是那些活着走出来的人??他们的眼神,就像一辈子没见过光。”

他把照片收进笔记本,合上封面,写下新书的标题:《未完成的归来》。

当晚,他在日记中写道:

>“文学的意义,不在于讲述谁赢了战争,而在于追问谁输掉了人性。

>我们总以为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,但真正的书写,属于那些敢于记住失败的人。

>秋叶子死了,贝尔烧尽了,马悦然倒在归途。

>可只要还有人愿意提起他们的名字,光就没有彻底熄灭。”

三天后,《紫日》正式杀青。成片送往戛纳电影节评审委员会前夕,段芝彩私下问他:“如果这部电影获得金棕榈,你会去领奖吗?”

余切摇头:“我不需要奖。我只需要它被看见,被讨论,被记住。”

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

他望着远方升起的朝阳,淡淡地说:

“我想让下一个拿起笔的年轻人知道??

你可以不伟大,但不能不说真话。

你可以不成功,但不能不抵抗遗忘。”

风拂过江面,带来早春的气息。

一个新的时代,正在悄然拉开序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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