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环节上，他很难不把身后的人当成是能者。
“喂……喂！”
司机喊了两声，但身后的人不是睡着了，而是已经昏迷。
月寂甚至没有做梦，随着他整个人陷入死寂状态，司机也愈不安。
周围的森林，什么时候传出了野兽的声音？
这才只离开城市一小会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奇怪的声音？
甚至，他听到了蓝鲸喷水的动静。
强烈的不安让司机不敢停下，他观察着后视镜，那里什么也没有……
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响突然变得格外清晰，像是有无数指甲在啃噬底盘。
司机抹了把额头的冷汗，后视镜里的公路像条被剥去内脏的黑色巨蟒，身后的城市灯光早已缩成针尖大小，而两旁的黑森林正以肉眼难辨的度向路中央逼近。
森林里的风声停了。所有的异响都消失了，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自己的心跳。
可这种寂静比刚才的嘈杂更让人毛骨悚然，司机甚至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，他下意识地瞟了眼里程表——明明已经开了半个多小时，数字却还停在离开市区时的“17。8”公里。
“妈的见鬼了……”
司机叨叨了一句，看着后座上的进化信赖者，他颤颤巍巍道。
“是你害死了所有人吗……现在也要害死我……”
最开始的声音不大，可后面却越来越不对劲。
“是你吗！喂！是你害死了所有人吗！你个畜生！我他妈上有老下有小！你为什么要害死人类！
你难道不是人吗！”
话音刚落，副驾驶便出现一个浑身有着粘稠黑色物质的……人。
它的轮廓勉强能看出人形，却没有五官，只有在本该是脸的位置，有团不断沸腾的黑雾，黑雾里偶尔闪过几星红光，像烧红的针在刺探。
“嗬……”
司机想尖叫，喉咙却被无形的手攥住，只能出漏气般的嘶声。那东西的“手臂”缓缓抬起，黑色粘液滴落的轨迹在空中拉出晶莹的丝，像蜘蛛吐出来的线。
当那只没有指节的“手”搭上方向盘时，司机终于看清它的“皮肤”下，有无数细小的白色东西在蠕动——是人类的指骨，被黑色物质包裹着，还在微微抽搐。
恐怖谷效应在他脑海里炸开。这东西太像人了，又太不像人了。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
下一秒，司机的尖叫被方向盘吞没。
他猛打方向，轮胎在路面上划出刺耳的弧线，车子撞向护栏的瞬间，他看见那东西的黑雾里裂开一张嘴，没有牙齿，只有密密麻麻的眼球。
车祸生的瞬间，时间仿佛被拉长。司机在翻滚的车厢里看见无数张脸从黑色物质里浮出来，有他认识的邻居，有新闻里见过的政客，他们都在无声地张嘴，嘴唇翕动的弧度拼出三个字：
救救我……
……
月寂倒在了远处的森林内，剧烈的痛楚使得他醒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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