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周一梁早早来到办公室。
机械厂分厂开工仪式在即，很多细节需要确认。
岳白英来电：“郑国涛要去省里学习半个月。”
“什么时候走？”周一梁扬了扬眉。
他心里清楚，郑国涛在他面前，一而再，再而三的受挫，面子挂不住，这是以进修为借口，给自己找补一下脸面。
“明天。”岳白英说道。
“他这次去省里明为进修，多半是跑关系找门路，准备卷土重来，不过这段时间够我们做很多事了。”周一梁说道。
“没错。”岳白英语气轻松了些，“趁他不在，我们把几个重点项目推进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周一梁点头。
开工仪式定在下周一上午。
周四下午，周一梁在办公室最后审阅流程。
敲门声响起。
“请进。”周一梁说道。
门被推开，机械厂分厂厂长徐雁来走了进来。
她今天穿着一身得体的深蓝色职业套裙，裙摆刚过膝盖。
上身西装外套里是件真丝白衬衫，领口解开两颗扣子。
“周区长，这是明天仪式的最终流程和嘉宾名单，请您过目。”
徐雁来走到办公桌前，将文件递上，身上传来一阵淡雅的香水味。
周一梁接过文件，示意她坐下：“徐厂长坐，我们一起看看。”
徐雁来在周一梁对面的椅子坐下，双腿并拢斜放，肉色丝袜包裹着匀称的小腿。
周一梁低头看文件，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。
“流程没问题。”周一梁抬起头，正好对上徐雁来带着笑意的眼睛。
那眼神里除了工作上的尊重，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。
“周区长为了这个项目辛苦了。”徐雁来身体微微前倾，手肘撑在办公桌上，“听说您顶住了不少压力。”
“分内之事。”周一梁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，“徐厂长也功不可没。”
徐雁来轻笑一声，站起身，绕过办公桌，走到周一梁身边，伸手指着文件上的一个环节。
“这里，嘉宾致辞的顺序，我觉得可以再优化一下。”
她靠得很近，胳膊几乎碰到周一梁的肩膀，发丝扫过他的耳际。
周一梁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香气，混合着一丝成熟女性的体温。
“怎么优化？”周一梁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。
徐雁来没有立刻回答，反而俯下身，用手指点着文件。
“把岳市长的讲话，安排在郑书记前面，效果可能更好。”她侧过脸，吐气如兰。
周一梁没有看文件，而是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女人。
“徐厂长，很有心。”他说道。
虽然那天郑国涛不见得会出席，但哪怕是名单上的靠前，也能透露出很多信息。
徐雁来直起身，却没有退开，反而将一只手搭在周一梁宽大的办公椅扶手上，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姿势。
“我对周区长的事，一向很用心。”她意有所指。
周一梁没有动，靠在椅背上，抬头看着她：“比如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