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第一次，他听见边仇说这样的话。
这些话当然好听极了。每当听见类似的话语，他都会想，边仇是不是对他的每一个视频客户，给他发红包的人，都会说这样动人的情话。
但是这和他似乎没多大关系。
毕竟他只是需要借来对方的身体和声音，满足自己对苍行衣的性爱幻想。他们之间是纯洁的金钱和肉体关系，仅此而已。
空气中的气味逐渐淡去，他关上风扇，到该睡觉的时间了。
耳机中，边仇忽然说：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不见寒：“嗯？”
“和我交集密切的人不多，你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。”边仇说，“我想说，如果你有空的话……下次来你来找我的时候，我们或许，可以约一次线下见面……”
不见寒对他的话感到有些惊讶。
“等等，”他疏离有礼地打断了边仇的话，“你让我理解一下。我可以把你这句话，当做是想要奔现的请求吗？”
边仇那边又安静了许久，不见寒莫名从他的沉默中品味出些许犹豫和忐忑。
他最终说：“你可以这么认为。”
“那我只能回答，我很抱歉。”不见寒说，“现在这样的状态，我就很满意了。我并不打算发展线下的关系。”
边仇说：“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？”
“因为我心里有人。”不见寒坦言道，“对方不是同性恋，没有和我在一起的可能。但他是我终生唯一爱慕的人，在感情上，我不会对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动心。”
“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很清楚了，只是你对我有性欲，而我对你也会产生性冲动的关系。我们可以很好地相互满足彼此的生理需求，至于更多的，没有必要，我也给予不了。”
边仇沉默了比以往都要更久的时间，久到不见寒都开始怀疑，自己这番话是不是太过直白而有些伤人了。
不见寒看着他拉拢西装裤的拉链，将衬衫整洁地收束进裤腰中，然后系上皮带。他又不合时宜地走神了，想起自己早上帮助苍行衣系皮带时的情形。他从苍行衣身后环住他纤细的腰，苍行衣身上雅致的玫瑰芳香萦绕在他鼻端，引诱他靠近。
“你的理解和我想表达的意思，存在一点偏差。”边仇的声音平稳沉静，“我想说的是，网络视频终究是有局限性的，如果你有闲暇的话，我们可以在线下约见——我是指纯身体的，不做进一步感情发展的那种。你感兴趣的情形，不想看现场版吗？可以亲自选取视角和构图的那种，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些不一样的体验。”
他这样说，不见寒就有些心动了。
思索片刻，不见寒回复他：“我会考虑考虑。”
“好的，期待你的答复。”边仇说道，“你该睡觉了，晚安。”
视频通话挂断，不见寒一边神游天外，一边又给边仇发了一个1314的红包，这是他们约定的尾款。
他还是学生，虽然有自己在外面接稿赚取生活费的时候，但稿费远不足以让他像这样焚钞一样频繁地向边仇发出邀约。通常他给边仇包的红包，都是苍行衣发给他的零花钱。
他用着苍行衣给他的钱，在外面买一个可以替代苍行衣的人，来和他做爱。
不见寒无声地笑了起来，倒在床上，任由自己被玫瑰花香淹没，用手背遮住双眼。
真有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