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它并未吞噬她，反而与她对视，缓缓开口，声音竟与她一模一样：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“我等了太久。”
“我不是你的敌人。”
“我是你每一次想说又忍住的话。”
“是我让你痛苦，也是我让你清醒。”
“现在，我们合一吧。”
楚焰璃不惧，反问：“那你告诉我，什么是真？”
心魔回答：“真，就是明知会死，还是要说出口的那个字。”
她笑了。
伸手，握住水中倒影的那只手。
霎时间，天地寂静。
下一瞬，万里晴空炸响惊雷，一道蓝光自南荒直贯天庭。凡听闻此声者，无论身处何地，脑海中皆响起一句话，清晰无比，深入骨髓：
**“我不怕。”**
这句话不属于任何人，又属于所有人。
它是一切反抗的起点，也是一切自由的终章。
多年以后，新编《九州志》记载：“癸亥年春，南荒有异光冲斗牛，百姓忽能互诉衷肠，三月不休。史称‘大言之岁’。”
而在偏远山村，孩童们依旧传唱那首童谣。不同的是，如今歌词多了一句：
>“小小嘴巴张开来，
>不怕黑，不怕怪，
>说一句，亮一盏灯，
>万家灯火照归来。
>若有人问谁带头？
>指着天上蓝莲花??
>她呀，就是心魔啊。”
楚焰璃的名字，成了禁忌，也成了信仰。
但她早已不在人间。
有人说她化作了风，游走于每一场秘密集会之间；有人说她藏在每本被焚毁的书中，等待重生；还有人说，每当有人鼓起勇气说出第一句真话，耳边就会响起一声低语：
“我在听。”
至于那个曾被称为“心魔”的存在？
它再未出现。
或许，它已经不需要出现了。
因为当千万人敢于开口，每一个愿意说话的灵魂，都是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