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雨水顺着屋檐,一滴一滴地砸在楼下的石板上。
我等了这句话。
等了太久太久。
在我每一个被欲望反复炙烤的不眠之夜。
我都在疯狂地,贪婪地,肖想着这一刻。
可当它真的来临时。
我的第一反应。
竟然是,犹豫。
想要后退。
我看着你。
看着你那张因为高烧而泛着不正常潮红的小脸。
看着你那双因为我的沉默,而慢慢漫上不安与惶恐的眼睛。
还有……
对我全然的,不设防的,毫无保留的信任与爱。
这一刻。
我不是那个被欲望支配的禽兽。
也不是那个躲在日记背后,窥伺你的变态。
我只是,秦奕洲。
一个克制的,沉默的,无悲无喜的,合格的父亲。
秦奕洲没有答应你。
至少,表面上是这样。
你很快好了。
我们之间隔着一张餐桌,一米三七。
安全距离。
你的眼神,却越来越不安全。
像两簇无声燃烧的火,日夜炙烤着我。
你不再提“喜欢”,也不再说“在一起”。
你只是看着我。
仿佛在说,爸爸,我的一切都是你的,连同我的灵魂。
你随时可以来拿。
我快疯了。
我心里那片废墟又下起了黑色的雨。
我必须做点什么。
在你彻底毁掉我之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