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边翻看《凡间》的存稿，一边出题，“如保赤子，礼之以时。”<p>
薛向踱出十余步，定住脚道，“保育之仁寓于襁褓，损益之智通乎四时，礼运枢机已旋矣。是故……”<p>
薛向清声朗朗，雪剑微微颔首，心中大赞薛向进步神速。<p>
薛向答罢，黄裙女又出题，“不愆不忘，事由旧章……”<p>
这回，薛向答得更快了，“守成非泥古也，格物乃维新之基……”<p>
这一个多月来，每日散学后，他都留到最后，待众人去后，便驾船去往湖心亭。<p>
黄裙女便在亭上，训练他破题的能耐。<p>
而他支付的报酬，不过是《凡间》的存稿。<p>
一个多月的集训，黄裙女领教了薛向的超凡记忆能力，薛向也领教了黄裙女渊博的学识。<p>
这一个多月来，黄裙女出题数千道，硬靠着刷题，生生将薛向破题、承题的能力，拔高了好几个层次。<p>
尤其是关于《风雅》的截搭题，薛向差不多烂熟于胸。<p>
两人一问一答，从夕阳将隐，到月上中天。<p>
忽地，黄裙女吹灭烛火，放下《凡间》稿件，抬头望向满天星斗，“后天，就是科考之期，以你的水准，不出意外，必然中试。<p>
在这里，先恭喜了。”<p>
“恭喜薛郎君。”<p>
雪剑拱手道喜。<p>
她对薛向观感极好，只因薛向从不将她视作女冠的仆人，始终恭敬有礼。<p>
“多谢二位，若科场取胜，学生必设宴答谢。”<p>
薛向拱手回礼，随后告辞。<p>
目送薛向驾船远去，雪剑悠悠道，“似此俊逸郎君，绝世才情，真如画中人。<p>
可惜了，相聚时短，不知剑南可能再看《凡间》。”<p>
…………<p>
四月初五，城考日。<p>
从前天起，整个云梦城，都处在一种莫名的躁动中。<p>
城中涌入大量应试学子，各大客栈纷纷爆满。<p>
书肆、茶社，到处都是联谊的学子，城试成了整个城市唯一的话题。<p>
薛家同样不可避免地进入紧急状态，一周前，薛母就派范友义出马，提了礼物走访左邻右舍，央求他们近些日子，都小点声儿，莫扰了薛向休息。<p>
薛副室长的威名，在整个前街都是有名的，便没有礼物，也不会有哪家敢不答应。<p>
初三晚上，为了保障薛向的睡眠，薛母、柳眉、小适连夜搬去了小晚家。<p>
初四，薛母带着一家人，去碧云寺许愿去了。<p>
初五一早，薛向睁开眼时，天才蒙蒙亮。<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