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达回到东阳时还不到八点，毕竟未来城机场到金陵航线不过40分钟。
回到江岸阳光城后，翟达给于女士发了个消息，表示晚上要加班，而后一头钻进了地下室里。
差不多9点30分，完成了易容，做好了所。。。
飞机腾空而起，舷窗外的金陵城渐渐模糊成一片灰蓝交织的轮廓。苗育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，手机屏幕却还亮着??那封来自美国的邮件内容反复在脑海中回放：“研究院已列入‘战略威胁实体清单’，即日起实施全面技术封锁与供应链断供。”
他轻轻呼出一口气，嘴角反而扬起一丝笑意。
“终于来了。”
这封邮件不是警告，而是战书。早在EUV光刻机调试成功的那一刻，他就知道这一天不会远。全球半导体格局容不下第二个能独立完成14纳米以下制程的企业，尤其当这个企业还不按常理出牌：不融资、不上市、不接受外资入股，甚至连专利都选择性开放授权。研究院的存在本身，就是对现有秩序的挑衅。
蒋玉坐在旁边，低声问：“怎么，笑了？”
“我在想，他们是不是以为卡住几台设备、断掉几个软件授权，就能让我们停下。”苗育睁开眼，目光清亮，“可我们早就不是靠别人施舍过活的小作坊了。”
蒋玉点头：“EUV我们自己造出来了，DUV产线也完成了国产替代，EDA工具链虽然还有短板，但核心模块已经用自研算法补全。材料方面，硅片、光刻胶、靶材……东阳配套园区这三年砸下去五百亿，不是白砸的。”
“最关键的是人。”苗育缓缓道，“三年前我们从全国挖来的三百七十二位资深工程师，现在带出了三千多人的技术梯队。这些人里，有被外企压榨多年的老兵，也有刚毕业就被我们高薪抢走的尖子生。他们不信什么‘国外永远领先’那一套，只信手里这台机器能不能跑通良率。”
飞机穿过云层，阳光洒进来。
与此同时，东阳总部大楼地下七层的中央控制室，红色警报灯无声闪烁。大屏幕上跳动着一条条预警信息：ASML官网更新公告，宣布暂停向中国客户供应所有极紫外相关部件；Synopsys发布声明，终止对中国企业的EDA软件授权服务；就连一向低调的德国蔡司，也突然宣布其光学系统将不再支持非盟友国家定制化需求。
值班主管立即拨通紧急联络专线。
十分钟后，电话接通。
“院长，三大封锁全部落地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苗育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，“通知各事业部负责人，启动‘长城计划’一级响应预案。另外，把昨天那份《应对极端制裁情景推演报告》发给卢部长和工信部，抄送翟总。”
挂断电话后，蒋玉皱眉：“真的要全面启用‘长城计划’？那意味着我们将彻底关闭对外采购通道，所有物料必须100%国产化替代，连一颗螺丝钉都不能例外。”
“不然呢？”苗育反问，“等他们慢慢收紧绳索，逼我们跪下来求饶？现在动手，至少我们还有主动权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边望着远方。“你看外面那些工厂灯火，哪一盏不是靠咱们自己的电、自己的工人、自己的土地撑起来的？他们想用三十年前对付日本的方式对付我们，可惜时代变了。现在的中国，不再是那个只能组装收音机的中国。”
蒋玉沉默片刻，忽然问道：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，他们联合整个西方世界，连民用市场都对我们禁运呢？手机、电脑、汽车芯片，全都不准卖？”
“那就让他们试试看。”苗育冷笑，“鸿图OS全球激活设备已经超过八亿台，其中六成搭载的是我们的14纳米SoC。苹果每年卖给中国的iPhone不到两千万部，而我们的合作厂商年产智能终端超三亿。谁离得开谁？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转冷：“再说，真到了那一步，也不是没有反制手段。你知道为什么这两年我们一直在悄悄布局碳化硅功率器件吗？不只是为了新能源车，更是为了电网、高铁、军工。一旦开战，第一个瘫痪的就是他们的电力调度系统??因为我们是全球唯一掌握8英寸碳化硅晶圆量产能力的企业。”
蒋玉瞳孔微缩：“你是说……能源反击？”
“不对等才叫反击。”苗育淡淡道，“他们断我芯片，我断他们供电。看看是谁先撑不住。”
此时，飞机开始下降。东阳机场的跑道灯光如星辰铺展。
三天后，研究院召开全球线上发布会。
没有华丽舞台，没有明星代言，只有苗育一人站在实验室背景前，身后是一块实时显示芯片良率数据的大屏。
“各位，今天我想讲一个故事。”他说，“关于一台原本需要进口二十四个国家零部件才能组装的光刻机，是如何在一个封闭环境下，仅用十八个月实现完全国产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