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，院门外一阵叮叮哐哐，一道沙哑的叫喊声传来，“狗?的薛大郎，敢打老子家仆，滚出来跟你爷爷磕头赔罪……”<p>
“是，是大兄……”<p>
范友义眼中满是惊惶。<p>
小晚顿时面色惨白。<p>
“范友义，速速给老子滚出来，还有晚妹，酒局还没散，醒酒汤还没喝哩……”<p>
“哈哈，老范，是你弟媳，又不是你娘子，怎好使唤的……”<p>
“谁不知道，弟媳的屁股有一半是大伯哥的。”<p>
“…………”<p>
“大兄，我们还是回去吧，大过年的，搅得母亲不安，我……”<p>
小晚忍不住哭出声来。<p>
薛向摆手，“都去睡觉，几个臭虫，闹腾不出什么花样。”<p>
薛母和柳眉见识过薛向的排场，心中稍定。<p>
薛母抱着小适回房，柳眉拉走小晚，范友义被薛向赶回房间，薛向独自坐在炉火边上，剥花生吃。<p>
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，范友仁显然喝了不少酒，和一旁酒友的浑话越来越难听。<p>
大门被拍得如雷震响，左邻右舍已熄灭的灯火，纷纷点亮。<p>
终于，轰地一声巨响，大门被掀在地上。<p>
薛母、小适、柳眉、小晚、范友义纷纷从房间探出头来。<p>
“郎君。”<p>
柳眉花容失色。<p>
“睡不着，就围炉饮茶吧，我去去就回。”<p>
薛向阔步出门，将堂门锁死。<p>
他才踏进院里，范友仁领着七八个酒友已涌进院来。<p>
左邻右舍看热闹的，也将大门堵死。<p>
“以为把头缩进龟壳里就能没事儿，他奶奶，薛大郎，打狗还得看主人，你踏马敢跟厉伯动手，就是没把老子放在眼里……”<p>
范友仁生得五大三粗，说话之际，红彤彤的酒糟鼻上下耸动，像个大马猴，“老子不跟你扯了，晚妹人呢，给我叫出来，酒局没结束，谁让她走的，来啊，给我把堂门也拆了……咦，怎么都不动……”<p>
寒风扑面，范友仁有些醒酒，瞪着左右，离他最近的王安忽地低声道，“这薛大郎身上的气势还挺渗人，他是干嘛的？”<p>
“谁知道他干嘛，文不成武不就，苟活呗……”<p>
范友仁大着舌头道。<p>
他对薛向的了解极少，印象中，就是个窝囊废。<p>
加之，他和宋元一样，也在街面上的巡捕房任职，对九分山上的动静儿更不敏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