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许吧。”雷恩冷漠道，“但疯子才能改变世界。”
千钧一发之际，倒在地上的大彪子艰难抬起手，将一枚微型遥控器塞给小地母神祭司。
“用这个……”他咳着血，“我在炸药里加了‘反相位震荡模块’……只要接收到特定频率……就能引发局部空间坍塌……代价是……我也撑不住了……”
少女祭司泪流满面，用力点头。
她启动装置，设定频率，对准“冥渡号”底部引擎。
轰隆??
一声闷响，并非爆炸，而是空间本身的扭曲。战舰下半部突然陷入虚无黑洞，剧烈摇晃，能量炮偏移轨道，击穿远处冰山。
雷恩怒吼：“怎么可能？那种技术根本不存在！”
“老子发明的。”大彪子咧嘴一笑，头一歪，彻底没了气息。
与此同时，意识世界中，凯恩终于触碰到凯尔洛斯的灵魂。
“跟我回来。”他说，“不是作为魔王，也不是作为叛徒，而是作为一个人，一个还值得被原谅的存在。”
绿光剧烈波动。
“我……对不起……”凯尔洛斯的声音破碎不堪，“我对不起所有人……尤其是你，艾瑟尔……我本该保护你……可我太害怕失去……”
艾瑟尔流泪：“那你更要回来。我们一起承担。”
两股光芒交融，晶核最后一道裂缝愈合。
现实世界，封印阵光芒暴涨！
【终焉回廊反制程序启动。七舰同步率强制归零。冥界战舰进入深度休眠。威胁解除。】
“冥渡号”能源枯竭，缓缓沉入冰渊。雷恩的身影在通讯屏上一闪而逝，最终消失于数据乱流。
殿堂归于寂静。
风雪依旧呼啸，但北方天际的紫红极光，正一点点褪去颜色。
凯恩单膝跪地，呼吸微弱。艾瑟尔伏在他背上，同样濒临脱力。
“我们……做到了？”她问。
“嗯。”他喘息着笑，“直播间的观众可以安心睡觉了。”
莉安娜走上前，轻轻扶起两人。农业男神祭司的身体已完全消散，只留下一株金色小麦，在寒风中顽强挺立。小地母神祭司抱着晶核，默默将其封入特制容器。
七日后，巡天者Ⅲ号返回主城。
迎接他们的不是庆功宴，而是一纸调查令。
“鉴于行动期间造成重大设施损毁及两名高阶祭司牺牲，耕火者核心成员即日起接受全面审查。”宣读官面无表情。
人群沉默。
唯有直播少年站在人群最前方，镜头对准归来的战士们，眼中闪着光。
弹幕再次刷屏：
【打钱】
【英雄不需要审判】
【给大刀扎屁股送超级火箭】
【艾瑟尔姐姐一定要好起来】
少年对着屏幕大声说：“他们回来了！他们赢了！就算没人承认，我们也知道，是谁挡住了末日！”
凯恩抬头望天，云层裂开一线阳光。
他轻声道：“我不是王子，也不是神。我只是个不愿认命的男人。”
风吹起他的破旧斗篷，上面绣着早已褪色的王室徽记。
而远方，那株由祭司生命孕育的小麦，正悄然抽出第二根穗子，在冰雪中泛着微光。
春天，或许真的不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