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文从办公桌旁站起身，扶了扶有些松垮的眼镜，看着郑欣妤侧开身位让刘令萍走出屋子，进屋之后立刻把门关上，接着眼泪汪的涌了出来。
“呜……”
“欣妤，你这，到底出……”
于文感觉大事不妙。。。
张肃的身体在半空中翻滚，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枯叶。他的意识在剧烈震荡中忽明忽暗，仿佛随时会被撕裂成碎片。那股从神秘小球涌入体内的白色能量，如同熔岩般灼烧着他的经脉，而寒冰心脏却在这股洪流中发出低沉的共鸣，像是在贪婪地吞噬、转化、重塑。
他能感觉到??心脏正在修复。
不是缓慢愈合，而是以一种近乎蛮横的方式强行再生。每一道裂痕都在闭合，每一寸冻伤的组织都被剔除，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加冰冷、更加纯粹的力量。但这过程痛苦至极，仿佛有千万根钢针顺着血管刺入骨髓，又似五脏六腑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揉捏碾压。
“呃……啊??！”
一声闷吼从喉咙深处挤出，张肃双目暴睁，瞳孔竟泛起淡淡的银白，宛如月光凝结成的冰晶。就在这一刻，他猛然抬手，五指成爪，对着虚空一抓！
轰！
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自他掌心炸开，竟硬生生将周围下坠的气流撕裂出一个短暂的真空漩涡。他的身体借力一扭，姿态由失控翻滚转为头下脚上，直指地面！
“他在控制落点！”陈涵舟瞳孔骤缩，声音颤抖，“他还活着！他还能动！”
郑欣妤几乎要哭出来：“快！去接他！别让他摔死！”
两人拔腿狂奔，可距离太远，废墟遍布，根本来不及。齐乐静也从另一侧冲出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用兽皮与金属丝编织的缓冲网??那是他们早年为高空作业设计的应急装置，从未真正用过。
时间仿佛被拉长。
张肃离地越来越近，三百米、两百米、一百米……
就在即将触地的刹那，他忽然张口，喷出一口浓郁如霜雾的白气。那气息落地即凝，瞬间蔓延成一片直径十米的冰面，光滑如镜，反射着天幕残存的微光。
砰！
他的双脚稳稳踩在冰面上，膝盖微屈，整个人如钉子般定住。冲击力让冰层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，但终究没有崩碎。
寂静。
三个人同时停下脚步，呼吸停滞。
风雪中，那个身影缓缓直起身来，黑色作战服早已破烂不堪，露出底下泛着金属光泽的皮肤??那是寒冰之力渗透血肉的痕迹。他抬起右手，轻轻抹去嘴角渗出的一缕血丝，眼神平静得可怕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他说。
声音不大，却像惊雷砸进三人耳中。
“肃哥！！”郑欣妤第一个冲上去，眼泪再也止不住，“你吓死我们了！到底发生了什么？那个光球去哪儿了？你还好吗？！”
张肃摆了摆手，动作有些僵硬：“别靠近我……我现在体内能量不稳定，可能会伤到你们。”
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，指尖正不断溢出细小的冰晶，在空气中凝成霜花又迅速消散。“它没消失，只是……暂时退走了。它吸收了我的战斗数据，也在试探我的极限。”
“试探？”陈涵舟皱眉，“你是说，那东西是有意识的？”
“不止是有意识。”张肃缓缓抬头，望向西方天际，“它是‘观察者’。或者说，是更高维度的存在派来的探针。它不属于这个纪元，也不属于人类认知中的任何物理法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