裂缝迅速闭合，黑雾尽数蒸发。
仪式得以继续。
最后一根银针落下，西蒙斯浑身一颤，喷出一口漆黑血液，随后陷入昏睡。烙印彻底清除，呼吸逐渐平稳。
成功了。
凯西瘫坐在地，冷汗直流：“刚才那个……是你召唤的？”
李信点头，收起铃铛，低声：“信使。”
“你到底做了什么交易？”她声音发颤，“那种层次的存在，不可能无偿帮你。”
“我把一把钥匙给了他。”李信望着夜空，“一把我以为没用的钥匙。”
凯西猛地抬头：“残响之钥？！”
“你知道？”李信惊讶。
她苦笑：“教廷档案记载，那是上个纪元末期，唯一一把能开启‘回音回廊’的物品。传说那里埋藏着初代神?陨落后遗留的思维残片……若被人利用，足以改写现实法则。”
李信心头巨震。
原来如此。难怪不朽者如此迫切。
“那你岂不是……”林菲脸色苍白，“放出了一个可能毁灭世界的东西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李信摇头，“但我相信一点??智慧的生命讲规则。他若想毁世，何必与我签契约？何必引用秘堡守则？他要的不是混乱，而是某种……秩序的延续。”
赫尔丹站在角落，默默听着，忽然开口：“李哥，你说爷爷当年也做过类似的事？”
“嗯。”李信低声道，“他用一枚太阳徽章，换来了王国三十年和平。代价是，他从此不能再踏足灵界一步。”
“所以他晚年总说，‘看得见的敌人不可怕，可怕的是看不见的债’。”赫尔丹喃喃，“你现在，是不是也在欠这样的债？”
李信没有回答。
他只知道，从今往后，每一步都将走在刀锋之上。
数千里之外，秘堡深处。
一座由白骨与星辰构筑的殿堂中，不朽者跪伏于王座前，双手奉上那枚青铜小匙。王座之上，一团混沌光影缓缓旋转，传出古老而冷漠的声音：
“**终归寻得……第三枚钥。余二者，何在？**”
“一人持于北境寒渊，一人藏于海眼龙宫。”不朽者低首，“皆有人类守护，难以强取。”
光影沉默片刻，忽而轻笑：“**无妨。命运之轮已转，风暴将起。令诸子潜行，待‘神裔觉醒’之时，便是重启纪元之日。**”
与此同时，红月全然显现，血光照彻大陆。
各地神庙钟声齐鸣，无人敲击，却自行轰响。
而在某座荒废神殿的地底密室中，一具沉眠千年的躯体，手指微微动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