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他和李小雨耗时两年构建的“黑箱还原模型”，原本计划作为最后底牌保留，没想到竟提前被送到了这里。
“这份材料的真实性正在验证。”主席继续说道，“但我可以告诉大家，其中提到的一个代号‘园丁’的人物，极有可能就是当年推动‘共感矩阵’军事化应用的核心人物。此人并非科学家，而是长期任职于军队政工系统的高级心理顾问，擅长利用集体主义话语包装个体剥夺行为，其理论至今仍影响部分单位的思想教育模式。”
会场内响起低语声。
赵卫红缓缓抬头，望向主席台上方悬挂的国徽。他知道，“园丁”不是真名，而是一种象征??那些躲在制度阴影里，以秩序之名修剪人性枝叶的人。
散会后，他在停车场被人拦住。
对方穿着便装，胸前别着国安徽章，年纪约莫五十岁，眼神锐利却不带敌意。“赵先生，我是陈默，原军纪委特别调查组成员。”他说，“我知道你在找你父亲冤案的真相。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：当年批准对你父亲实施‘特殊治疗’的文件，签批人用的是代号‘梧桐’。”
赵卫红瞳孔骤缩。
“梧桐”??这个代号曾在多份加密日志中出现，始终无法对应真实身份。它是“共感矩阵”项目高层协调机制的最终决策节点，拥有凌驾于常规指挥系统之上的权限。
“为什么告诉我这些？”他警惕地问。
“因为我曾经执行过针对你父亲的监控任务。”陈默声音低沉，“我亲眼看见他在病房里被人注射药物后突然安静下来，像换了个人。第二天他就死了。当时我以为我只是服从命令，直到后来我自己也被列入观察名单……我才明白，一旦进入这个系统，没人能真正置身事外。”
他递过一张纸条：“这是‘梧桐’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记录??秦岭深处一座代号‘松籁’的绝密疗养院。它不属于任何现役编制，但每年都有高官‘休养’期间神秘失踪或‘康复’。”
赵卫红接过纸条，指尖发烫。
当晚，他住进一家偏僻招待所，连夜调取卫星地图比对位置。就在他准备联系李小雨商议行动方案时，电脑突然弹出一条加密消息：
>【信号源：未知】
>“不要相信陈默。他左耳后有植入式追踪芯片，型号NC-7X。你见到他十分钟前，‘清道夫’已启动定位协议。撤离。立刻。”
发信人ID尾缀显示为“KV-8817”??正是周维国生前使用的战术识别码。
赵卫红猛地合上电脑，抓起背包冲向窗口。楼下巷口已有两辆无牌黑色越野车缓缓驶近，车窗tinted深暗，几乎看不出车内情况。
他翻窗而出，借着夜色钻入后巷。手机自动连接预设应急网络，收到第二条信息：
>“我在昆仑等你。带上伞。”
>??L。X。Y
是李小雨。但她平时不用简称签名。
疑念顿起。他停下脚步，打开干扰检测程序，果然发现信号经过三级跳转，源头位于东海某海上平台??那是心桥科技曾秘密运营的离岸服务器集群之一。
有人在冒充她。
冷汗顺着脊背滑下。赵卫红迅速启用备用频道，发送一段只有李小雨懂的摩斯密码暗语：“童谣第几句最难唱？”
等待回复的三十秒，如同半个世纪。
终于，新消息抵达：
>“第三句。风吹帽，雪盖碑??因为哥哥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是真的她。
“有人在模仿你联络我。”他快速输入，“陈默不可信。我也怀疑‘松籁’疗养院是陷阱。真正的线索可能还在昆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