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简单。”秋妍缓缓拔出手枪，“交出许忠，交出你手上所有地下党的名单，我就让你父女活着离开。”
“做梦。”
“你不信我可以开枪？”她枪口缓缓抬起，指向莎莎眉心。
“妈妈……”莎莎颤抖着躲进周乙怀里。
“住手！”一声怒吼从窑内传来??朱毅踉跄跑出，脸上带血，“秋妍！你要杀就杀我！别动孩子！”
秋妍侧目：“哦？我们的朱厅长，也开始讲人情了？”
“我不是为你做事！”朱毅嘶吼，“我是为日本人做事！但现在，我告诉你??我不干了！”
全场寂静。
秋妍眯起眼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老子不陪你发疯了！”朱毅猛地掏出藏在靴中的短枪，对准秋妍，“放他们走！否则我先崩了你！”
特务们纷纷举枪对准朱毅。
僵持。
风卷起尘土，在月光下飞舞。
周乙趁机抱着莎莎后退，却被一名特务发现，举枪瞄准。
老魏从侧面扑出，将那人撞倒，两人滚作一团。
枪声再起。
混乱中，周乙感到手臂一热??中弹了。但他不敢停下，拼命往巷子里钻。
身后，喊杀声、枪声交织成一片。
不知跑了多久，他拐进一条窄巷，靠墙喘息。莎莎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。
“爸爸疼吗？”
“不疼。”他强忍剧痛，摸了摸她的头，“爸爸答应过你，要带你去吃牛排，怎么能疼呢？”
“可是……妈妈呢？”
周乙心头一酸。“妈妈很快就会来找我们，好不好？”
“真的吗？”
“真的。”
他掏出怀表，表盖已被子弹击裂，指针停在三点零七分。他苦笑：原来命运真的会停摆。
忽然，巷口传来脚步声。
他立刻警觉，背靠墙壁，右手悄悄摸向袖中匕首。
“老周。”是老魏的声音，虚弱而疲惫。
周乙松了口气：“是你？朱毅呢？”
“死了。”老魏走进月光，左肩染血，“他替我挡了一枪，最后拉响了手榴弹……炸塌了半边窑房。秋妍没死，但至少暂时追不上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