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着都没问侍家的地址，但是根据经验，应该很好找。
首先，应该离鱼塘很近。
其次，他家的那栋房子，一定是整个村里最高最雄伟的。
这就是“县城刀枪炮”的浅薄心思，就好像有些人喜欢脖子上挂。。。
夜色如墨，成都的灯火在雨后显得格外清冷。江辰挂断周振华教授的电话，没有开灯，只是站在窗前，任由城市微弱的光映在他脸上。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，像钟摆一样沉稳，却又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重量。
他知道这份征求意见稿意味着什么??不是胜利，而是战场的正式划定。
第二天清晨，“灯塔”总部会议室里，林小雨、陈昊和几位核心成员已等候多时。投影仪上正显示着《指导意见》的核心条款摘要。会议室气氛凝重，仿佛空气都被压低了几分。
“‘表现性评价机制’。”林小雨轻声念出这个词，眉头微蹙，“这意味着不再以考试分数或学历证书为唯一标准，而是看一个人能不能真正解决问题。”
“换句话说，”陈昊接过话头，“我们这些年做的所有事，终于被官方语言体系接纳了。”
江辰坐在长桌尽头，手指轻轻敲击桌面：“但这不是终点，是起点。一旦政策落地，会有无数人抢着解释什么叫‘表现性’，谁来认定‘能力达标’。如果我们不主动参与标准制定，很快就会变成别人规则下的执行者。”
“可我们凭什么说话？”财务主管低声问，“我们连法人资格都还没完全确认。”
“凭四百二十七个临夏学员的真实就业数据，”江辰缓缓站起身，“凭凉山那个靠接私活买相机的女孩，凭内蒙古巴图用AI救活三百只病羊的事实。凭我们在一百零八个偏远乡镇建立的学习节点，凭百万用户对开源平台的自发贡献。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：“更重要的是，我们有勇气承认：教育不该是筛选工具，而应是点燃火种的方式。”
会议持续到下午三点。最终决定成立“标准响应小组”，由江辰亲自牵头，联合周振华教授团队起草一份《社会力量参与职业能力评价的操作框架建议书》。同时启动“千人案例计划”??在全国范围内遴选一千名具有典型成长路径的学员，系统记录其学习过程、技能应用与社会产出，作为改革实证基础。
就在此时，技术部传来紧急消息：新疆和田自治中心遭遇网络攻击，部分课程服务器瘫痪，学员学习进度丢失超过十二小时。
江辰立刻拨通技术支持负责人电话：“查源头了吗？”
“初步判断是DDoS攻击，流量峰值达到每秒八百G，明显超出正常范围。”对方声音紧绷，“而且……攻击IP中发现了两个曾隶属于某省级人社信息系统的地址。”
会议室一片死寂。
“有人不想让我们活。”陈昊冷笑，“还披着体制外衣。”
江辰沉默片刻，忽然问道：“和田那边有没有备用链路？”
“有，但带宽只有主线路的五分之一，撑不起视频直播课。”
“那就改文本推送。”江辰果断下令，“把本周所有课程内容拆解成图文简报，通过短信网关群发给学员；离线包通过邮政快递同步寄送。告诉他们：哪怕断网三天，学习不能停。”
林小雨抬头看他：“这成本太高了……每条短信都要钱，偏远地区邮费也不便宜。”
“那就花。”江辰语气平静，“现在每耽误一天，就有三百多个孩子失去改变命运的机会。比起这个，钱算什么？”
当天晚上，江辰独自前往成都市郊的数据灾备中心。这里是“灯塔”最隐秘的基础设施之一，藏在一栋普通工业园大楼地下二层。恒温恒湿机房内，数百台服务器闪烁着幽蓝光芒，如同沉睡的星河。
技术人员正在重建和田系统的镜像。“攻击还在持续，但我们已经启用反制协议，开始追踪真实源点。”一位工程师汇报。
江辰点点头，忽然注意到监控屏上跳动的一串异常日志：某个伪装成教学资源请求的数据包，在凌晨两点三十七分试图访问学员个人信息数据库，包含身份证号、家庭住址、联系方式等敏感字段。
“这不是单纯想搞瘫痪。”他低声说，“他们是想拿走名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