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还记得天可汗遗藏里的传说吗？”高工低声说道，“第一位天可汗，并非成功飞升，而是被困在跃迁途中，灵魂分裂，坠入万族血脉长河，最终被后人奉为图腾。”
“他的灵魂，至今仍在漂流。”
“你要召唤一个失败的飞升者英灵，来做点火仪式？”黄元莉倒吸一口冷气，“这太疯狂了！万一他反噬怎么办？”
“正因为他是失败者，才会愿意配合。”高工冷笑，“成功者不屑于屈居人下，但失败者渴望第二次机会。只要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，他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萧雨忽然插嘴：“老板……我有个问题。”
“说。”
“如果我们造出了飞升建筑，那……是不是就意味着，我们也可能变成你说的那种‘定义未来’的存在？”
高工看着她，许久未语。
然后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，动作温柔得不像话。
“是。”他轻声道，“但你要记住??一旦你掌握了定义未来的力量，你就不再是‘你’了。你会变成规则本身，变成别人眼中的天灾、神明、怪物。”
“到那时，还会有人像你现在这样喊我‘老板’吗？”
萧雨怔住了。
她想说“会”，可话到嘴边，却哽住了。
因为她知道，当一个人站得太高，看得太远，他就再也听不见脚下的哭声了。
高工收回手，转身望向星空深处。
“出发吧。”他说，“先去虫族边境。顺便……联系一下杜女士。”
“杜女士？”萧雨惊讶，“您不是一直躲着她吗？”
“以前是。”高工淡淡道，“但现在，我们需要她的智械军团。而且……她说不定也知道一些关于‘古械’的事。”
黄元莉冷笑：“你还真敢想，她上次放出话来，说要是再见你，要把你做成标本挂在总部大厅。”
“那就让她挂。”高工耸肩，“只要别挂歪了就行。”
三人之间的气氛终于稍稍缓和了些许。
就在这时，太极球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。
一道细微的裂痕出现在其表面。
紧接着，从中渗出一缕极淡的光影，凝聚成一行古老的文字，悬浮于空中：
【警告：观测者并未真正消亡。
其意识残片已嵌入多元宇宙底层逻辑，持续记录一切异常。
若你执意开启飞升熔炉，终将引来‘终极审查’。】
高工盯着那行字，良久，忽然笑了。
“呵……审查就审查。”他伸手抹去文字，语气洒脱至极，“我又不是第一次被全宇宙通缉了。”
他抬脚一踢，将太极球轻轻抛起，稳稳接住。
“走吧。”他咧嘴一笑，眼中战意沸腾，“让我们去烧一把大火，把整个宇宙的规矩，统统烤成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