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梁感到后背徐雁来的呼吸温热地拂过他耳后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轻轻掰开她的手转身。
“徐主管，你喝多了。”周一梁后退半步，与她保持距离。
徐雁来却向前一步，眼中水光潋滟。
“周区长，我很清醒。林光福的保险柜密码是670909，这是他生日。里面有个蓝色文件夹，装着他所有违法证据。”
周一梁神色一凛：“你还知道什么？”
“他书房有个暗格，在书架后面。”徐雁缓缓说道，“里面有个笔记本，记录着所有行贿名单。”
周一梁移开视线：“这些信息很重要，但你不必这样。”
徐雁来苦笑着抓住他的手，“周区长，你觉得我很下贱是不是？可你知道林光福怎么控制我的吗？他不仅拍照片，还让我陪过三个领导，每次都在酒店装摄像头。”
周一梁感觉到掌心下的心跳，快速而有力。
他想抽回手，却被她紧紧按住。
“分厂的设备采购，东海昌盛报价虚高百分之四十。”徐雁来突然转换话题，但手仍牢牢抓着周一梁的手腕，“林光福拿三成回扣，剩下的要打点省里那位李主任。”
周一梁终于正视她：“有证据吗？”
徐雁来摸索着他的手，“优盘里有初步证据，更详细的在林光福电脑里。他有个习惯，所有文件都会备份到移动硬盘，就放在办公室抽屉里。”
周一梁克制着抽手的冲动，低声问道：“这些信息你为什么现在才说？”
“因为我怕。”徐雁来的声音突然哽咽，“我怕你像以前的领导一样，利用完我就抛弃，周区长，我需要一个保证。”
她终于放开他的手。
周一梁深吸一口气，拿起床上的薄被将她裹住。
“你要的保证不应该是这个。”
徐雁来凄然一笑：“那应该是什么？我除了这个身体，还有什么资本谈条件？”
周一梁扶她坐在床边，自己拉过椅子坐在对面。
“你的资本是你掌握的信息，是你的能力，告诉我，分厂建设中最关键的问题是什么？”
徐雁来拢了拢被子，眼神逐渐清明。
“设备老化，林光福打算把总厂淘汰的旧设备运到益都，却按新设备报价，这批设备最多再用两年就会报废。”
“具体清单有吗？”周一梁追问道。
“在我办公室电脑里，密码880415。”徐雁来说着，被子从肩头滑落，“周区长，你真的不要我吗？我不需要负责，只是……太久没有被人温柔对待过了。”
周一梁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：“继续谈设备的事，这批旧设备价值多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