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前你虽强，但从不嗜杀。可如今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这些魔龙虽对你出手，但他们并未真正伤你，你却将他们尽数献祭，连轮回的机会都不留。”
苏文沉默片刻，反问：“若我不杀他们，他们就会放过我吗？他们会将我的存在告诉沧元，引来更多敌人。与其被动等待，不如主动清除隐患。”
“可你有没有想过，一旦你走上这条路，就再也回不了头了？”白璃声音微颤，“灾厄化龙术本就是禁忌之法，越是使用，越会被其中的怨念侵蚀心智。你现在还能保持清明，不代表永远都能。”
苏文望着她清澈的眼眸，忽然一笑：“你说得对。但我别无选择。在这诸天百法之地，强者如云，若我不变得更强，别说守护自己，就连身边的人，都会因我而死。”
他想起当初在埋凤之地，若非灵凤一族相救，他早已死在魔刀三兄弟手中。
他也记得，白璃曾为他挡下一记致命攻击，险些陨落。
“我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事发生。”他低声说，“所以，哪怕堕入魔道，我也要站在巅峰。”
白璃怔住，久久无言。
最终，她轻声道：“那你至少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若有一日，你真的控制不住灾厄化龙术的力量，若你真的沦为杀戮傀儡……”她抬眸，直视着他，“我会亲手杀了你。”
苏文一愣，随即大笑：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
两人相视片刻，气氛微妙。
就在这时，远处白骨宫殿忽然震动，一道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：
“外来者……已有三人踏入玄幽天魄谷核心……若再不进入，机缘将尽……”
“嗯？”苏文眼神一凝，“有人比我们更早进去了？”
白璃点头：“据我所知，除了魔龙一族，还有剑墟、炎狱、雷泽三地的天骄也已抵达雪泽山川。他们应该已经进入了玄幽天魄谷。”
“剑墟、炎狱、雷泽……”苏文喃喃，“都是诸天百法之地的顶尖势力。看来这次的机缘，果然不简单。”
“你要进去吗？”白璃问。
“当然。”苏文迈步向前，“不仅我要进，你也一起。”
“我？”白璃一怔，“可灵凤一族与玄幽天魄谷并无渊源，我进去恐怕……”
“正因为没有渊源，你才更安全。”苏文打断她，“里面危机四伏，单独行动极易陨落。我们联手，才有更大机会获得造化。”
白璃犹豫片刻，终是点头：“好，我随你同行。”
两人并肩走向白骨宫殿，沿途所见，皆是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廊柱，空气中弥漫着古老而腐朽的气息。宫殿深处，隐约可见七彩光晕流转，似有某种至宝正在苏醒。
踏入大门那一刻，苏文忽然停下脚步。
“怎么了？”白璃问。
苏文望着前方幽深通道，缓缓道：“刚才龙虚说，沧元知道进入核心的方法……但如果他没说实话呢？如果玄幽天魄谷真正的秘密，根本不是升仙造化，而是别的东西呢？”
“比如？”
“比如……封印。”苏文低语，“封印着某个不该存在的存在。”
白璃心头一跳：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走吧。”苏文不再多言，率先走入通道，“真相，总要亲眼见过才知道。”
两人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。
而在魔雾云宫深处，嫦沧元忽然睁开双眼，手中水晶球映出苏文斩杀魔龙的画面。
“灾厄化龙术……竟真的重现世间。”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笑容，“很好，很好。小子，你越强，就越适合成为我炼化怨龙的容器。”
他站起身，负手望天：“玄幽天魄谷……是时候了。”
与此同时，在玄幽天魄谷最深处，一座由万千龙骨搭建的祭坛之上，七盏青铜灯突然同时亮起，火焰呈幽绿色，映照出一个模糊的身影。
那身影缓缓睁开眼，低语道：
“终于……等到你了，灾厄之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