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，“若是我真的有此心呢？”
女子半晌都没有说话，他等着她回答，对方却迟迟没有反应，耐心就快被消磨殆尽之时，胸襟忽然一阵濡湿浸透。
他登时一僵。
目光小心翼翼探索过去，温楚漾的脸已经深深埋进了他胸口，身子有一下无一下的发抖，他心头一紧，想伸手将人搂在怀里，再解释清楚，又生生忍住了。
“哭什么？”他故意语气加重。
小姑娘往后退，他连忙拦住人的去路，禁锢住她的腰肢，“温楚漾，说话。”
“你要我说什么？”
她红着眼，哽咽着声：“难不成你喜欢谁、想纳谁，是我能做主的？难道你要我当个悍妇，阻止你纳旁人。”
“……”
男子顿了下，察觉她情绪里的细微变动，胸腔里堆积起的郁气不自觉一点点消散，转而囤起无法按捺住欣喜，“所以你是愿意，还是不愿意。”
温楚漾瞪了他一眼，开始挣扎起来，虽然没说话，反应却先一步告诉了他答案。
“你是喝多了，我让春桃来照顾你。”
温靖野将人搂得更紧，嘴角不自觉攀了起来。
原来不是一点都不在乎。
有一点就好。
“方才同你说笑的。”他哑着声，鼻腔间是她清甜的香味，喜欢得不得了，“我也没喝醉，干嘛让旁人来照顾我。”
温楚漾停止动弹了片刻，又闷声：“我要回去睡觉了。”
“睡在这儿。”他小声道。
“不要。”她小声抽噎着：“不跟你睡觉。”
他耳根子在夜色中红了些，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他本意是想让温楚漾睡床上，自己打地铺。
如今小姑娘不开心，他也不好逆着她的意思，顺从道：“咱们回朝楚院？”
温楚漾瞄了眼他，“不睡显德院了？”
他嗯了声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：“这儿太冷了，还是朝楚院暖和。”
更深夜阑，二人踏着夜色回了朝楚院。
次日一早，温靖野便吩咐明理院的八个女子都去了府内马棚干活。
赵昇听到这消息的时候，都气疯了。
三皇子府内，传来茶盏摔碎的动静，美妇人连忙起身，替赵昇捏肩，一边宽慰道：“殿下何必动怒，那温靖野是个不解风情的，又不明白殿下您的心，您气坏了自己身子，反而不划算。”
此美妇人乃是北齐送给赵昇的侍妾，名唤般若，近来顶替了赵昇喜爱的几个美人，成为府中最受宠的般若夫人。
近来齐赵开战，害得萧焕和赵宗炀失踪，赵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，自家儿子竟然同北齐勾搭上了。
“你不明白，这些年来，我一直都想将温靖野收入囊中，可他明里暗里拒绝我。”赵昇从侍婢手中抢来酒壶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，一饮而尽。
“那就是温靖野不识抬举。”般若相貌极其妩媚，说起话来，颦蹙间极有韵味，在委身赵昇之前，她嫁过几任丈夫，赵昇不在乎她的经历，爱极了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傲骨。
可前几日见了温楚漾后，他的心一直犯痒痒。
本以为这女子性子柔弱，好拿捏，没想到她如此有手段，竟然将温靖野把握得好好的，还将他精心挑选的美人全都放在马棚里做事。
若非她是温靖野的妻子，他还真想拥有一个如此有手段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