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米花町五町目……绿光……酒吧……”他回光返照的时间也快结束了，“给老板……”
已经几乎发不出声音，但还是给出了最后的提醒，“我的尸体和血迹……烧掉、毁掉……不能让……发现……行……踪……”
说完最后的话，这个男人便在橘真帆面前断了气。
橘真帆四下感受了一下，确信这位死者连“灵魂”都没有留下，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人类是一个很脆弱的种族，大部分人类死后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，连灵魂都很难保留，楼上那位鬼混先生算是人类中强大的特例。
“现在怎么办？要把这个麻瓜烧掉吗？”闭嘴绕着那个男人的尸体飞了一圈。
橘真帆思考了一下，“他只是说，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他的行踪？那其实还有很多办法嘛。”
说着，她给这具尸体施展了一个隐形咒，连带着他从这条街的拐角处一路走来，滴滴答答的血迹。
就算是对他们的魔法生物来说，“尸体”也是很重要的东西与凭证，不到万不得已，她不希望破坏任何生灵死后的安宁。
“他不是让我们去酒吧给店长送东西吗？那老板一定是他的朋友，到时候问了老板，再看怎么处理他的尸体吧。”
就算要烧毁，也得等他的朋友或亲人来作决定。
她又用了个漂浮咒，将尸体抬回家，随便找了块毯子盖上，做完这一切后，拿出了自己刚刚学会使用的手机。
“唔……是这个吧？地图软件？地址是啥来着？五町目，绿光酒吧……”
橘真帆生疏地将地址输入进去，终于跳出了目的地。
她看了一下，大概是人类步行二十分钟的距离，对她来说不算太远。
她收起手机，正要出去送东西，却突然感觉手被一股力量拉住了。
“鬼魂先生？”橘真帆四下看了看，确信是那位看不到的鬼魂先生拉住了她，“怎么了？”
那位鬼魂先生拉着她的手不放，似乎想引着她去什么地方。橘真帆跟着他的力道慢慢走进一楼里屋，又在他的指引下，摸到了一个柜子里的暗格。
“咔哒”一声，一个藏得很深的抽屉弹了出来，里面放着一把手|枪。
不过橘真帆并不认识这种人类世界的武器，她看着那个东西，有些疑惑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她拿起来掂了掂，有些沉，但不知道怎么用。
“鬼魂先生”一看，她拿枪的姿势完全都是错的——枪口居然对准的是自己！
……算了算了，换一把武器。
于是，在鬼魂先生的又一次指引下，橘真帆被引到了又一个暗格前。这次弹出来的抽屉里，放着一把三棱锥刺。
三棱锥刺长得和刀差不多，这下橘真帆认出来了，拿起来看了看，“这是人类世界的新型刀具吗？”
……算是吧。
“但你给我这个做什么？”橘真帆疑惑，随即恍然大悟，“你也要我送东西？这东西你要我一起带给酒吧老板？”
鬼魂先生：？？？不是……等等！那是让你拿来防身的！
但橘真帆觉得自己已经get了正确答案，揣着刀和黑色小方块，踏上了给酒吧老板送货的路途。
鬼魂先生：……算了，这位魔女小姐看上去也不太像需要“凡物”防身的人。
橘真帆认路能力还是不错的，再加上已经能熟练使用现代科技的手机，到达目的地绿光酒吧时，离出发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时间。
可惜她没看到，在她出发不到十分钟后，一个黑色衣服的胖胖人影，带着一群黑色西装的人从一辆车上下来，停在了她家附近的路口。
“大哥，那个公安跟丢了，在米花町三町目附近……对，血迹也不见了……用过了，鲁米诺试剂下也没有出现血迹反应，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……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得到琴酒的指令后，伏特加指挥小弟们分散寻找踪迹，自己也开始登陆手机网站查了起来。
半晌，他汇总了线索，再度打了电话。
“这附近应该都是普通民居和小铺子，不过有一栋房子……之前在中介挂了一年多，一直没有出租，前两天刚被租出去，附近的居民也说，那栋房子很奇怪，好像……闹鬼。”
半个城市之外的保时捷356a中，银发男人擦亮了火柴，缓缓点燃了指尖的香烟。
“闹鬼？地址给我，”他呼出一口白烟，“孤魂野鬼多没意思，多送几只下去作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