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！！进主竞赛了！！柏林主竞赛！！亚洲电影今年唯一入选！历史级突破！！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
“真的？”穆然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千真万确！组委会发函了！邀请你以导演身份出席闭幕式红毯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这是华语文艺片十年来最高的国际认可！你他妈要载入史册了！”
穆然握着手机，站在老屋的院子里，抬头望向星空。
夜风拂面，桂花香淡淡飘来。
他忽然笑了，眼角却挂着泪。
“姥姥。”他低声说，“您看见了吗？”
***
翌日清晨，新闻爆燃全网。
【重磅！《姥姥的里孙》入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！中国影史新篇章！】
【从春节档黑马到国际舞台，穆然创造奇迹】
【继张艺谋、贾樟柯之后，又一位华人导演站上世界三大电影节主舞台】
各大媒体争相报道，社交平台刷屏不断。电科股价应声上涨7。3%，成为当日A股影视板块最大赢家。
而在华宜总部，陈瑾召集全体高管召开紧急会议。
“各位。”他开门见山，“我宣布，《归途》正式立项，预算三千万，全自主创作，不掺资本干预。我要亲自执导。”
全场哗然。
“老陈，你疯了吗？！”王忠军惊呼，“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商业复苏！而不是再拍一部赔钱的艺术片！”
“那就当我是赔钱吧。”陈瑾平静地说，“但我相信，真正的好作品，永远不会真正赔钱。”
“可你现在是上市公司CEO！你要对股东负责！”
“我也曾是个演员。”陈瑾看着他们，目光坚定，“我知道什么叫‘戏比天大’。现在，我想找回那种感觉。”
没人再说话。
因为他们知道，这个决定无法动摇。
***
一周后，陈瑾悄然回到老家。
他没有通知任何人，独自驱车三百公里，来到父亲墓前。
坟头荒草丛生，碑文有些模糊。他蹲下身，用手一点点拔去杂草，擦拭墓碑，摆上带来的酒和点心。
“爸。”他低声说，“我回来了。”
风吹过山岗，树叶沙沙作响。
“我最近想拍一部电影，讲一个儿子和父亲的故事。你说……他会原谅那个多年没回家的孩子吗？”
无人回答。
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，读起刚写的开头旁白：
【有些人，走着走着就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