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真的够了。”“有完没完？”江苗满脸的无奈，有没有可能，她不是物品，而是个活生生的人，不会任由她们抢来抢去的？张善奇被这些人闹得头大：“再闹我就报警！”他现在也和江苗学了这个本事，搬出警察制这些人，比啥都好用！“你们现在属于聚众闹事，逮起来，每个都得在里头蹲上个把月。”王雅丽板着小脸，煞有其事地说。赵萍那几个立马安静下来，发现再讨不到半点好处，各自灰头土脸散去。二百五十多斤甘蔗一共打出三十二斤白砂糖。王丽她们急吼吼地询问张善奇，这第一批糖到底怎么处理。大家没明说，可看那极度渴望的眼神，也知道，村里人每个人都希望这批白糖能分到手里。做买卖先放放，自己村里制出来的紧俏货，怎么说也该先给大家尝尝呗。江苗其实也是建议张善奇把这几十斤糖分掉的，三十二斤不算多，也不值得拿出去卖。再说，这第一批，由于流程不熟练，机器操作不算娴熟，制作出来的糖也没那么干净，品质不算太好。这样的质量，也没法拿出去卖。最重要的是，要想大家伙再接再厉，那就得适当让他们看到实打实的收获，只有接收到足够多的正向反馈，她们才会持续发力，更加努力。什么叫实打实的收获？看到制出白糖不算，制出来的白糖真切地吃到他们肚子里，让他们觉得美味，觉得幸福，这才叫！江苗把张善奇拉到一边，小声说了几句。张善奇原本就打算把白砂糖分了，听到江苗支持，二话不说，立马朗声宣布：“按照这个月的工分比例，把这些白砂糖分掉，人人有份，大家都尝尝咱们自己村子制得糖！”“好！”“太好了！”“队长万岁！江苗也万岁！”大家伙集体拍掌欢呼，简直比过年还要兴奋。赶在中午做饭前，张善奇、两个分队长、王雅丽和许建业几个就把糖给分完了。每家每户分到的不算多，但糖这东西，本来就是用来调味的，又不往饱了吃，有点就够了。大家用碗接了白砂糖，小心翼翼地捧着碗回家。贺家媳妇打算用这白砂糖给一家子人煲一锅木瓜糖水，从前煲糖水都不舍得放糖，这回，她要一口气放两勺！王丽家里还有吃剩下的五花肉，她打算用这白砂糖做上一锅真正的红烧肉，儿子都念叨很久了。张阿婆不像她们那样舍得，她只打算给小孙子冲上一碗白糖水，从前这小子只有看别人喝糖水的份，今天总算也可以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大碗了。……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女人们把糖端回家做饭，男人留在工厂，在江苗的指挥下，将甘蔗残渣收出来，统一放到空地上进行腐化。甘蔗浑身都是宝，这些渣滓收集起来可以做肥料，也可以做燃料。潍州岛气候温热，用不着那么多柴火，所以大部分甘蔗滓还是被制作成肥料。趁大家在忙，江苗把王雅丽、许建业和张善奇叫出来。“咱们一共送进去255斤甘蔗，出糖一共是32斤，是吗？”王雅丽点头：“怎么了？”“我在想咱们村这批甘蔗的出糖率有多少。”江苗不自觉摩挲着指腹，她思考的时候，总会有些小动作。“出糖率……”王雅丽和许建业赶紧拿笔验算起来，刚列好式子，就听到江苗说：“出糖率大概在12％左右。”王雅丽双眼瞪大：“江苗姐！你神了！这么快就算出来了？”江苗淡淡一笑，理科生必备技能罢了，没什么。她现在关心的是这个出糖率。她的专业是农学，农副产品生产方面虽然也有所了解，但涉猎不多。在制糖相关事宜上，也算是个半个门外汉，即便如此，在得到这个比率时，她还是隐隐觉得，这个比率应当不算高。果然，许建业拧紧眉头，有些焦虑：“这个出糖率可不算高。”“市糖厂的出糖率最低也在13％，最高甚至能达到17％～18％。”出糖率低，意味着她们的产品会失去价格优势，净利润也会比较低。因为同样生产10斤白糖，人家只需要五十多斤甘蔗，而他们却需要八十多斤，高出了近一倍。也就是说，假如人家十斤的成本是5块钱，那她们十斤的成本就接近10块钱，这样一来，要想盈利，他们的售价就只能比市制糖厂高。也就是说，她们的白砂糖还没上市，就已经失去了打价格战的优势。四人表情都凝重起来。王雅丽一手抱着本子很认真地思考：“这么说，咱们必须得想办法提高出糖率？”“问题关键还在甘蔗上。”江苗点点头，跟着分析，“当务之急，是收集更优质的甘蔗。”“咱们村这批甘蔗的品种还是不行，不过也勉强能用，如果能收到一批优质甘蔗，两类品种融合，使出糖率达到合格线以上就足够。”江苗的话等于给大家吃了颗定心丸。而且，张善奇也提前联系过几个甘蔗产地，过几天就能依次去收货。四人一讨论，决定先看看其他几地的甘蔗品质，再制定后续的生产计划。离开厂房，江苗提上竹篮子回家，篮子里放着一个小的瓷瓶，里头装着她领到的白砂糖。陈长庚每个月都会发糖票，她家里倒是不缺糖，但是多多益善嘛，她又是厂子的大股东，理应获得分红。最关键的是，她不想给村里人养成习惯，让大家理所当然地觉得，她不缺村里这三瓜俩枣，然后慢慢觉得，分发集体财产时不必考虑她。出于种种考虑，发糖时，她并没有拒收。这一小点白砂糖，她也有打算，她想做几张糖饼。北方人嘛，时不时就想吃点面食。回家的路上，她觉得石头村仿佛变成了大蜜罐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甜滋滋的味道。而她家门口则变成了超市货架，各家都把做出来的甜食分出一小份，送过来。看着那瓶瓶罐罐，锅碗瓢盆，江苗无奈笑笑：石头村的人真的变了。变得更加知恩图报了。只是，她们一家三口一下子炫这么多甜食……也不是很好吧……：（）随军荒岛，我扛起锄头种地开田